谢殊眼皮一跳,看了看四周,肯定无人后才舒了口气:“不是陛下亲身下旨正法的张大天师么?”既然是亲部下旨正法的张大天师,论理,陛下当架空有关张大天师的统统才是,怎会……
来当值的老监生们面面相觑:看杀人还那么欢畅,这群新监生当真是可骇。不过吕监正此次怕是要完了吧!真快啊,这个卫监正才来三天吧!公然不惹她是对的。
当朝一品公太尉谢纠最爱听平话了,全部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十一?”老者昂首,看到来人惊奇不已,“今儿衙门没事?”
“话说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钦天监榜文大雨……明示出行带雨具……赶上了百年一见的冰雹……砸伤行人房屋无数……陛下大怒……下罪己书……群臣劝戒……不是天灾……是天灾……钦天监瞻望倒霉……该当问罪……”
“何大人,这……”谢殊昂首行了一礼,刚要说话,便见何承平伸手制止了他,指了指天,“天灾,这是天灾,但也是天灾。”
只是可惜,即使马车被砸出了两个坑,谢殊还是毫发无损的到了长安府衙,进门就看到何承平蹙着眉头在来回走动。
为甚么一再夸大天灾?谢殊不解。
“皇室的秘闻,你现在还不必晓得。”谢纠叹道,“你只要晓得陛下很信赖老天师就够了。”
“这是天灾啊!”何承平叹道。
这就有些讽刺了,钦天监跟阴阳司本就是占卜阴阳休咎的处所,他们流年倒霉?耐人寻味啊!
走到桌边坐下,何承平执笔开端写起奏折来。
怡园的安插简朴而厚重,一排排的椅子,最火线一桌一椅,桌上一块醒木,一柄折扇。
“那为何……”谢殊还想问。
谢殊低低应了一声是,正要退出去,那头的何承平又道:“谢太尉也被砸到了,你归去看看吧!”
“卫监正,想不到昨日我们的瞻望竟是错的。”林甫吊动手臂,摸着额头上的包,“还好砸的不疼,冰雹啊,传闻长安城好多年没有这般大的冰雹了。”
“瞻望错了呗!还上奏?”有人撇了撇嘴,“大雨充分,这下的是雨么?是冰雹啊!都死了那么多人了,传闻陛下非常大怒。”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声响起,谢殊吓了一跳,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冰雹。
谢殊神采有些难堪,却还是红着脸应了一声是。
谢纠一敲醒木:“你去坐着,祖父为你说段书。”
“你先归去吧!”何承平那边似是感慨了一声,掩面道,“我来写奏折上奏陛下。”
谢殊坐在椅子上,这才恍然大悟:陛下是千万不能当政倒霉的,以是必然是天灾,哪来的天灾呢?钦天监的瞻望便是。此次天灾就在天子脚下,长安城内,已有十几人丧命了,陛下必然要推出人来堵天下悠悠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