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冰窖购入硝石质料的代价虽落了很多,可冷藏价也回声而落,那些小作坊本来就利润微薄,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叫苦不迭。
老者一愣,随即笑道:“高朋谈笑了,这冰窖但是小老儿一家长幼的生存,如何能让渡?”
温绮罗这些光阴收冰,早已把各家冰窖的存货销买一空。他们虽觉古怪,这寒冬腊月的那边用冰如此巨数,可奉上门的买卖,倒是没有不做的事理。
温绮罗也未几言,又让紫珠取出十锭银子,放在桌上,“三倍。”
他搓了搓手,干笑道:“高朋莫急,莫急啊!有话好筹议,有话好筹议。这五倍……五倍是不是少了点儿?小的这冰窖,祖上传下来的,不说这制冰的秘方,就这窖藏的范围,在这城北也是数一数二的……”
温绮罗走到阳光下,散了些衣裳上的寒气,语气淡淡:“老丈,你这冰窖虽好,于我而言,却并无多大用处。你这窖藏空间有限,产量也低,我若要多量量制冰,还得另寻他处,实为不当。”
“五倍。”温绮罗再次加价,见老者还是面庞迟疑,并不想就这么坐订代价,当即作势要走。
“你马上出发前去兰州,探查这硝石矿的环境,特别是这马帮的秘闻,务必查清楚。需求时,可去寻城中明府,他家郎君与我曾有一面之缘,亦是本地巨富。如果适合,盘下矿后抓紧时候开采硝石,再随明府商队运至都城。”
老者脚步不断,追上她们的行动,“六倍!六倍总成了吧!高朋,您行行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这冰窖度日呢!”
白雪奉告温绮罗时,她并不奇特。终归是大家有各命,将精力又投掷于收冰之上。
温长昀得了信,也没有多想,只叮咛下人好生服侍着。
温绮罗却不接话,只对紫珠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冷窖。
她捏着江知寂的来信,信纸的边沿已经被她几次摩挲得有些粗糙。信中所述,这兰州府的城郊确有一处硝石矿,产量颇丰,只是开采权现在把握在本地一队马帮手中。
温绮罗此去,便是要将这些作坊尽数支出囊中,不再受制于人。但她手中银钱接连在虞家郎君那买冰以后,就所剩无几。
说罢,便再不睬会那老者,带着紫珠入了马车。
紫珠满腹迷惑:“女郎,您既然成心买下冰窖,为何又……”
想来,还要有其他开源之策。
他得了传唤,翻开珠帘,还是是一身利落的短打,却难掩瑜质。
马车辘辘,行至城北,氛围中满盈着一股淡淡的硝石味。
囤积好后,便待机会成熟,低价兜售,企图扰乱冰窖的行情。
街道两旁,鳞次栉比地摆列着大小不一的制冰作坊。这些作坊范围不大,大多是些家庭式的小作坊,技术掉队,产量有限。
这期间,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温绮罗心中已然有了计算。她干脆将残剩的银钱,一股脑收买了大量的硝石,比起冰块,硝石的本钱要低的多。
接下来几日,温绮罗每日都带着紫珠在城北四周“考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中察看着这些作坊的运作形式和产量。
“我不过是探探这城北的行情罢了。这些小作坊,技术掉队,产量有限,即便买下,也无济于事。与其华侈银钱,不如另寻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