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寂放动手中的玉玦,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既然猜不透,那便等着瞧好了。叮咛下去持续收冰。”
浊音只作不知,还是沉默寡言,每日尽管做好温绮罗叮咛的事情。
她们的群情声固然不大,却清楚地传入了浊音的耳中。
他并非聋子,这些日子以来,府中下人们的闲言碎语他都听在耳里,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兰州府城郊的一处隐蔽庄子,江知寂轻倚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温二娘子真是大手笔,这都城的冰窖都快被她搬空了。”
紫珠领命而去,未几时便带回了动静,温绮罗倒没有想到,彼时温府双姝的婚事还不决下,一举一动间就已会引发这么多人的重视。
短短几日,浊音未提及过往,温绮罗也未曾逼迫,只是冷静地察看着他。
顷刻,听闻一道清煦的女音从不远处传来,“你们有空聚在这里嚼舌,但是府里的活计都干完了?”
都城,户部尚书府前如龙鱼贯,喧闹不凡。可顾恒之的书房内氛围却有些凝重。
“浊音,你过来。”温绮罗并未理睬她们,而是朝浊音招了招手。
倒是府中后院的水井边,几个粗使婆子正聚在一起窃保私语,时不时地朝不远处正在打水的浊音投去非常的目光。
浊音提着水桶走到温绮罗面前,心中不明以是。
浊音垂眸不语,自从被温绮罗买返来,他便很少说话。
“去查查,比来另有谁在大量收买冰块。”温绮罗叮咛紫珠道。
“他是我院里的人,是非功过自有我的主张。如果尔等再对他无礼,我便做主把那些嚼舌惹事的,发卖出府去。”她语气凌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听明白了吗?”
不出所料,冰价一起飞涨,持续几个农户购入,也让市道上的存冰越来越少。她盘账时就发明手中的冰块远达不到预期。
“这冰价一日三涨,再如许下去,我们便是倾家荡产也买不了多少。”温绮罗将账册摊开置在案上,拧了拧眉。
温绮罗带着一丝自嘲,“只怕到时候想买也买不到了。”
“家主,探子回报这大将军府的确是在大肆收冰,并且,不但是府中,就连温家在城外的别庄,也堆满了冰块。”管家低声回道。
“温长昀这老狐狸,寒冬腊月买冰?冰又不能做武备!他买这些冰来,所为何用?”顾恒之来回踱步,眉头舒展。现在大夏频繁入侵,恰是朝堂用人之时,并不是动温家的好机会。
府中的女使婆子没少偷偷打量他,却碍于他寡言少语,又因侧重瞳之故,都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温绮罗的余光瞥见浊音袖口下紧握的拳头,心中了然。她并非不明白这些下人们的嘴脸,昔日只是偶然理睬。现在敲打一番,也算是给浊音一个交代。
“恰是,部属也刺探过了,温府高低都在忙着收冰,就连二娘子的院子里也堆满了冰块。部属痴顽,还猜不透这温二娘子的企图。”劈面的部属拱手道。
“传闻还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也不晓得是甚么来路,整日里也不说话,跟个哑巴似的。”另一个管园林的婆子拥戴道,眼中充满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