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彻夜晓得的动静已充足她些许日子消化。
温绮罗悄悄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却更加茫然。
温绮罗凝睇着赵樱，夜色下，她眸中似有寒星闪动。
看着温绮罗站在树下，神采略显怠倦，快步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如何站在这里？夜里风凉，细心着了凉。”
赵樱闻言，神采一变，脱口而出道：“你竟敢直呼主子的名讳！”
温绮罗眸光锋利，“我与虞季如何称呼相互，还轮不到你来指导一二。倒是你，不过一介保护，也敢对我温氏评头论足？”
她夙来对江知寂更是敬若神明，现在见温绮罗如此骄易，心中肝火更甚，右手已不自发的握上剑鞘，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他眸中暗芒浮过，看着她薄弱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温绮罗心中悲惨，这江知寂到底是本身本家的堂兄，却一世辛苦，最后惨死他乡。他们江家的血海深仇，自此又多了一笔。
虞季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庞大的情感，“好。我带你去。”
“绮罗？”江知寂见她神采有异，体贴肠问道，“但是赵樱与你说了甚么？”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就在这时，虞季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赵樱，你退下。”
她上前一步，缓缓跪下，从袖中取出早前备好的香烛纸钱，缓缓扑灭插在坟前。
“这位娘子，饭能够乱吃，话却不能乱讲。我温家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至于我与虞季之间的事，更与你无关。我敬你是虞季身边的人，才对你以礼相待。你若再这般无礼，就别怪我，”她语气一顿，眸中寒意更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何回事？”温绮罗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悲哀。
“我已将他安葬在城外玉山脚下，那边风景娟秀，清幽安好。”他顿了顿，又道，“我以江知寂的身份为他葺坟立碑，也算是全了他一世辛苦。”
江知寂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体温遣散了夜里的寒意。
“堂兄，绮罗来看你了。”温绮罗哽咽着说道，“你一世盘曲，现在总算能安眠了。”
温绮罗一阵恍忽，夜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仿佛有一根弦突然崩断。固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还是踉跄了一步，几乎颠仆。
江家运气多舛，常言道祸不及子孙，可世事难料，到底还是身不由己。
虞季摇了点头，“江秀才两年未见儿子，再见之时，只当是知寂长开了，心中欢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也有一丝悲悯。
“我想去祭拜他。”
“那…他的骸骨……”温绮罗哽咽着问。
温绮罗灵敏地发觉到他的窜改，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激烈。
“方才叔父与我说了些旧事，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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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马车辘辘，载着温绮罗和虞季，一起向城外驶去。
在她看来，温绮罗如此行动，无疑是大不敬。
温绮罗望着那座坟茔，心中悲哀更甚。
他虽是顶替了江知寂的身份，却也给了他一个别面的身后事。
“虞季，”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另有一个题目想问你。”
虞季在她身边坐下，缓缓道来。
虞季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她安设在石凳上。
“绮罗，有些事，并非我决计坦白……”他顿了顿，声音降落得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收回，“江知寂，他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