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姓呢?若无人耕作,城野皆空,何人赡养这些将士?”梁峰又道。
这一点,梁峰倒也猜了个七八。别说是司马腾,估计步队里的那些士族,也不肯在并州多待一天。能够省些粮食,天然最好不过。
“子熙言之有理。只要能挡住匈奴雄师,你自可便宜行事。”归正不费本身力量,司马腾终究松口。
这话才戳中了司马腾的软肋。如果上党丢了,莫说他没法再返回并州,就是司州、翼州的流派,也要落在仇敌手中。这威胁的,可就是国朝的安危了。
“明日东赢公便要分开上党。你尽快构造人手,去流民中扣问。如有想留下的,尽能够安排。另有雄师以后,会有更多流民出境,要早作筹办。”梁峰叮咛道。
司马腾如何会混到如此境地?他不管并州苍存亡活,莫非就不要本身的领地了?!
见王汶面色不大好,梁峰道:“乱世飘零,也是身不由己。王中正还请保重身材,一起远行,怕是不会轻松。”
段钦守在内里,满面焦色,见梁峰出来,赶紧问道:“主公,东赢公如何说?”
威远将军不过是杂号将军,与吴陵的破虏将军同级,都是五品,还不如令狐况的折冲将军排位靠前。如许的恩赏,说白是想让他负担起守土的职责,又用军衔加以钳制,没法掌控统统兵力,实在算不得风雅。
段钦晓得轻重,应下以后,又道:“王中正得知你前到大营,方才派人来请。”
面前之人眸光清澈,的确直刺民气。司马腾的面色更加冷了:“并非本公勒令他们分开,只是诸多世家想随雄师前去司州、兖州,跟在了前面。”
但是只是一瞬,梁峰就反应了过来。司马腾说的逆贼,不是指刘渊和匈奴汉国,而是远在长安的河间王司马颙!他要出兵插手东海王的讨逆联军,攻打长安。如此一来,天然要从通过上党陉道。这他|妈底子就是打着出兵的灯号,逃离并州!
深深吸了口气,梁峰一振衣袖,向着中军大帐走去!
王汶叹道:“好一个身不由己。此次王氏亲眷都迁出了晋阳,只留几支旁嗣。也不知何时才气重归故里。子熙你呢?可有何筹算?”
没想到小女人竟然抱病了,梁峰赶紧道:“可需小子唤人来为女郎瞧病?”
“身为太守,自当守土一方。起码要保住司、翼咽喉要道。”梁峰答道。
“主公!”段钦也面上变色,立即道,“当压服东赢公留下,不然晋阳危矣!并州危矣!”
“允我收留流民,加威远将军,进乡侯。”
开书馆的事情,王汶是晓得。但是这么短时候,连庠序都重修了,他还真没想到。只是沉吟半晌,王汶就点了点头:“也罢,我替你问问。只是可否留人,还要看运气。”
面上神采微微一缓,司马腾道:“子熙果然一片热诚。不过流民人数浩繁,上党一地,何能容养?”
梁峰却没有起家,而是道:“敢问东赢公,晋阳、阳邑,可还留有充足兵马?”
带上一千兵马,一起飞奔赶到襄垣县,梁峰劈面撞上了司马腾的步队。当看到面前这支“雄师”时,他的心猛地沉了下来。
隔日,不见头尾的雄师,向着井陉进发。两万雄师,连同近一万户百姓,通过太行山的崎岖陉道,分开了并州。
将军府的僚属莫非不晓得吗?梁峰神采乌青,厉声道:“随我出城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