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要求,崔游并未推拒。因而在坚辞了刘渊给出的三公之位后,这位白叟成为了上党的新任郡学博士。两个身份天差地别,乃至还不如暮年晋武帝的征辟,但是他毕竟是应下了。只是这一条,就为郡学增加了无数荣光。
两民气知肚明相互的设法,却也不说破,哈哈一笑,把这事绕了畴昔。又闲谈了几句,薛仁便不再胶葛,起家告别。
作为梁府白瓷的最大经销商,薛仁跟梁峰的干系算得上密切。瞧见他那副模样,再看他身边昂但是立的俊雅男人,梁峰微微一笑:“梧桐刚起,便落凤凰。也是吾之幸事,不知来着何贤?”
此时进学,并没有祭拜孔圣的典礼。曹魏尊法家,重刑名,本就压迫儒家的职位。到了晋朝,又是个兴玄谈,崇老庄的期间,儒学更是进一步萎缩。这期间孔子职位还未曾神话,孔家二十二代孙被朝廷封为奉圣亭候,别提后代的衍圣公,乃至都不如汉朝的褒成侯来的尊崇。
“哪是这个事理?”薛仁哼了一声,“如果娶了王氏女,凡是善妒一些,五娘就没有好日子过。难不成梁太守会为了五娘,获咎一个王氏贵女?”
这就是身份上的藩篱。有晋一朝,妒妇极多,恰是因为士大夫联婚的多是高门贵女。如果身份相称,还能勉强均衡。碰上妻族强大的,底子没法蓄伎纳妾。梁峰别的不说,面貌如此出众,莫非有谁家女郎舍得拱手让出吗?
乘了牛车回到家中,还式微座,内间就传来动听女声,一个身穿华服的贵妇快步走了出来,开口便问:“夫君,可说动了梁太守?”
是以这些学子们,也只是规端方矩在范祭酒的指导下正衣冠,献束脩,拜师成礼。
郡学还是其次,能一力击退匈奴雄师,才是薛仁最在乎的事情。现在匈奴位于司州境内的左部和南部呈现了一些异动,不知是不是要攻打河东。他的根子但是凭借在河东裴氏身上,此时不做文章,更待何时?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便当了,河东裴氏是不亚于太原王氏的朱门,就算裴若不过白身,面对梁峰这个太守也不会太客气。不过来这么个高逼格的数学爱好者,梁峰倒不觉得忤。要晓得这期间科学是种贵族文娱,一个爱好“重差”的高门后辈,他不管如何也要笑容相迎的。
在他身边,另有其他几位新任学官。并州已经十数年未曾有州郡学院,更勿论在这个匈奴反叛的危急时候。俄然崛起的上党庠序,和它的藏书馆一样,让很多士人看到了但愿。文教答复乃是一地畅旺的根本,而在中正官都已逃离的环境下,通过郡学退隐,也是一个让人没法放弃的引诱。重堆叠加,方才就有了本日局面。
看他那副倨傲模样,再加上薛仁成心偶然的谦虚表示,梁峰那里不知这位裴公子的身份?怕也是河东裴氏的后辈。梁峰一笑,行礼道:“我也曾与裴中散订交,深知裴氏博识。注疏之《九章算术》能得裴郎所喜,实乃我之幸事!刘、李两位助教现在正在郡学当中,自当为裴郎举荐。”
“别提了!”薛仁沮丧的挥了挥手,“传闻王中正要给府君安排婚事。五娘怕是没有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