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舒了口气,刚想起家,劈面的天子又道:“对了,州牧之事,也当暂缓,以免引来非议……”
长安被破!匈奴长驱直入,占据了这个曾经的西台!
攻打匈奴,夺回并州,确切是梁峰的夙愿。但是没有兵权,没法调遣兵将,这仗是好打的吗?怕是还要大动兵戈。
司马越浑身都变得冰冷。怎会如此?正旦时不是已经出过一次日蚀了吗?!加上先皇葬礼时的赤日,难不成上天真的看不惯他这个太尉?!
“臣领旨。”
接过了黄门侍郎递来的圣旨,梁峰缓缓起家,心中却无一丝喜意。司马越终究松口,让他担负了并州刺史一职。但是同时传来的,另有匈奴霸占长安,占据西都的动静。现在接过这个刺史职位,意味着他被奉上了风口浪尖,除了和匈奴死磕以外,别无他法。
司马越的脊背顿时僵住了,半跪半起,在那边对峙半晌,毕竟道:“臣服从。”
但是隐忧只是一瞬,梁峰便挥去了心中那些邪念。终归是要归去了!只要回到了上党,回到了本身安身之处,还怕这些吗?
从日蚀开端,到完整减退,足足一刻不足。当天气终究规复普通时,司马越停都不敢稍停,立即进宫,向天子奏禀。
日蚀如许的天象,必须由太史令提早瞻望,禀明朝廷。司马越面色阴沉,低声答道:“之前先帝驾崩,百官四散。前任太史令因病故去,现在任上的是个新人……”
崔稷心中格登一声:“下官也探听到了近似的动静。传闻太尉府有人进言,劝说东海王自领司州、并州、豫州等州府,亲任州牧。”
崔稷在心中轻叹一声。此次赴洛,他能起到的感化实在未几,如果能再有效些,就好了。压下心头那点像是悔怨的情感,他在一旁跪坐了下来,悄悄看着姜达施起针来。
隔日,政令传了出去,进一步加大对于荆州的守势。但是兵还未发,一个更让人震惊的动静,从西面传来。
甚么?!司马越惊的翻身而起,也未着履,赤脚冲出了厅堂。只见天空中,夕阳变得昏沉,仿佛提早入夜普通,暗云密布。浑圆的日轮,已经被天狗食去了一块,变成残破不全。但是那暗影还在持续扩大,仿佛永无停止之日。
“快快加封他为刺史,明日陛辞,回并州御敌!”司马越大声喝道。
仓猝赶回官邸,没料进门就看到了府君的牛车。这就返来了?崔稷吃了一惊,快步走进卧房。还没见人,就听到了姜达气急废弛声音:“主公,你毫不能再去赴宴了!本日如果忍不住,又用了散石,可如何是好?”
现在复立州牧,不过是司马越想把统统权力抓在手中罢了。如果军政大全都归一人,刺史也就成了空架子。
听信使如此禀报,司马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日蚀!又是日蚀!这掩天子的逆臣,究竟另有多少?!
“历法未改,何分人之新旧?”小天子面色惨白,皱了皱眉,“莫不是天降蚀灾,太史令才没法测出?朝廷没有甚么循例可仿吗?”
小天子看着自家叔父低垂的头颅,藏在大袖中的拳头悄悄捏住:“太尉所言甚是。明日下诏,增兵荆州吧。”
同一时候,梁峰也坐在官邸的廊下,望着盆中那轮残日。耳边传来了锣鼓声响,该当是各家开端敲敲打打,想要吓退天狗。这个期间,对于天变的害怕,还深深存于世民气中。就连那些执掌朝政的天子公卿,也逃不过“天人感到”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