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事情的确千头万绪,那里是那么轻易就能措置明白的。两人一样一样商谈了起来,但是还没谈完,就有下人前来禀报:“启禀使君,怀恩寺来使求见。”
听梁峰这么说,段钦也不再说甚么。不大会儿工夫,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在仆人的带领下,两位和尚步入了书房。
托人办事,天然要有回报的筹算。只是没想到怀恩寺的行动会这么快,他这刺史的位置还没坐热,就已经登门来访。
梁峰话锋一转:“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许的艰苦时节,也不是大家都能抗下的。如果有人不能胜任,我也会撤官夺职,换上有效之人。还望诸君慎之又慎!”
“嗯。”梁峰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也请张司马尽快厘清仓廪、兵械,以备交代。”
该安抚的安抚,该敲打的敲打,梁峰说完这些后,方才扭头对张司马道:“不知张司马可安排了都督府?”
梁峰并未先观光府衙,而是开了正堂,升堂召见府内诸官吏。须知新官上任,洗尘拂尘老是不免的,不饮宴反倒升堂,实在是过于勤政了。但是现在,刺史府高低偶然人胆敢嚼舌。聚在府外的百姓还没散呢,隔得老远,还能听到那山呼普通的声响。摆出如许的上马威,谁会傻到现在做个出头椽?
不过在一定每小我,都是偏向朝廷的,抱着坐山观虎斗心机的人也很多。更别提那些非并州人士的外来官员。对于他们而言,保命可保一州安宁要首要多了。
刺史上任的第一天,没有见任何高门权贵,反倒先见了个和尚,这政治意义也不容小觑。如果有人拿来做文章,多少也会有些不当。
交代?对谁交代?怕不是为了新任都督吧?面对梁峰这么果断的分权,查账企图,张司马却无可何如,只能乖乖称是。而有他这个出头公鸡,其他那些猴子,天然也清楚了现在的局面。这刺史如此强势,将来不免会跟都督产生摩擦,而站队,也就成了他们这些并州官员的需求挑选了。
“明日下帖,请令狐将军过府一叙吧。”梁峰道。
但是如许的话,也不算错。难不成还让新任都督鸠占鹊巢,窝在刺史府里办公?安排新府,也算一种尊敬。
和世人设想的分歧,梁峰一上来竟然先是赞美在场官吏,这一张以后的一合,顿时让很多民气神为之一松。
“下官筹办僻出武库四周的官邸,作为都督府。”张司马低声道。
“下官明白。”段钦点头道。
现在新任都督没到,恰是梁峰趁虚而入的最好机会。非论是谁领兵,都必须用到这些中层将领。以是提早拉拢民气,也是一个别例。都督和刺史之间的权力斗争,一定只逗留在暗潮涌动的政治层面。远的不说,就看之前的幽州都督王浚和成都王任命的刺史和演,最后也是以和演刺杀不成,被王浚反杀告终。如许礼乐崩坏的王朝末期,真不必然会产生甚么样的状况。
晋阳刺史府,本来是司马腾暂住的寓所。是以府衙远比普通的官衙来的要华丽豪侈,面积比上党府衙大了一倍不足,亭台楼阁齐具,就连办公的正堂,也修得都丽堂皇。
段钦也没推测对方会这么主动,低声道:“可要下官代为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