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冷冷道:“都督,奕伯远乃我名下番将,恐没法相随。”
裴盾也不禁止,更未送客,就这么任梁峰拜别。
“当属奋威将军令狐盛。”张司马答道。
“好!”裴盾赞了一声,“下帖,明日请梁刺史到都督府一叙。就说本官有事与他相商。”
梁峰微微点头:“若想安宁并州,必须抚民为先。乱战一年不足,无数并州子民流浪失所,晋阳之举,旨在安宁民气。”
看着都督府外稀稀落落的驱逐步队,裴盾也没在乎,举步入了都督府。当看到府内略显粗陋的陈列时,他才不经意的皱了皱眉:“都督府一贯如此吗?”
“罢了,不管此人有何安排,还是先见了再说。”
“先回府!”梁峰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外走去!
他并没有拉干系。梁峰和王家干系密切,乃至一度论及婚嫁,身为河东裴氏,裴盾怎会不知?更何况另有个裴若留在上党,和李欣他们研讨数学。只要故意,哪一点不能攀上友情。但是对方恰好没有提及,反倒一上来就公事公办。
裴盾是假节都督,只要违背了他下达的军令,皆可杀之!这句话,的确都要撕破脸皮了!
“嗯,明日也让他来见我吧。”裴盾简朴叮咛过后,就挥了挥手,令张司马退下。持续赶了几天路,他也要好好安息一下才是。
裴盾的神采却冷硬了起来:“等匈奴自行分崩,还要多少光阴?之前离石乃匈奴都城,守备天然周到。但是现在匈奴主力不在并州,且离石饥荒已久,不免乏力。现在恰是夺回离石,重整并州的大好机会。如果因游移不定,失了战机,才是罪恶!”
看动手中名刺,梁峰也皱起了眉头:“有事相商?会是甚么事情?”
胸中肝火翻滚,但是终究,梁峰未曾让它发作出来。深深吸了口气,他道:“晋阳城还需守兵,都督请三思。”
他竟然想开战!并且还是攻打离石!梁峰的眉头立即一皱:“离石怕是不大好攻。之前东燕王三番五次派兵,都无功而返。现在晋阳方才得以涵摄生息,复兴战事,恐怕不当。并且某也命人前去策反匈奴麾下诸部。若等个一年半载,那些小部尽数叛逃,再打起来,定会轻松数分。”
守城一载,是城中有兵!你现在要带兵出去兵戈,城要那个来守?!
“番将?”裴盾亦嘲笑一声,“他的将号角来得可不假,乃是朝廷封赐。并州诸军皆受我节制,难不成他想方命吗?”
只能想想其他体例了……
如何又是个如此勤政的?张司马肚里腹诽,嘴上却不敢怠慢,立即报上了数字:“之前数次大战,兵力耗损不小,估计城中只要兵一万五六。粮草倒是尚且支应,军器也足,唯有箭矢完善。对了,此次梁刺史入晋阳,也带了两千私兵,在城中虎帐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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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好久未曾如此气愤了,恨不得一刀捅死这新来的都督!主公花了多少心力稳下的局面,立即就要支离破裂!
裴盾说到这里,扭头看向梁峰身后:“更何况,使君身边还带了虎将。如果有奕将军互助,这一仗怕是更易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