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妇孺,没提老弱青壮,明显是屠了个洁净。张宾涓滴不为所动,反而拱手道:“那便要恭喜拓跋将军了。如此大胜,下官也要禀明使君,向朝廷请命!过些日子,说不得朝廷又有加封。”
在拔营之事,拓跋郁律又看了眼那固若盘石的晋军大营,心中轻叹一声。看来这并州兵马实在不能小觑,归去以后,他必然要禀明叔父,让族中有些筹办。
这还是主公第一次如此叮咛。之前战事,大多都是临危受命。是为了梁府,为了上党,为了并州不得不堪的死战。而剿匪那样小差事,也无需多加叮咛。现在次,是他第一次在别郡正面开战。多这么句叮咛,仿佛并不为过。
“营正,真的不消帮手拓跋部攻打白部老营吗?”孙焦凑到了奕延跟前,目光灼灼。
“兵凶战危,善自保重。愿君得胜而归。”
张宾笑眯眯道:“我一个文士,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仗还是诸位将军之功。白部可尽归了拓跋将军帐下?”
不过话说这么说,白部那五千兵真的被击溃了?如果并州兵果然如此刁悍,此次的战获分派,怕要再考虑一二了。
就算是刘渊如许老成慎重,又冬眠半生之人,登上了帝位,也不免变得自大起来。又抚了抚玉玺,他朗声道:“既然汾水献瑞,新朝便改元‘河瑞’吧!”
而这一点点揣测,便足以慰怀。
这也是大的基调。一山不容二虎,更别说两个,乃至三个天子了。只要司马氏不灭,洛阳始终是刘渊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此物真乃鼻祖之印?”刘渊已经换上了代表帝王的衮冕。他本就身材高大,面貌威仪,现在着帝王服饰,更显出不凡气度。
阿谁姓奕的羯人不知去了那里?拓跋郁律未曾多问,直接把功绩推倒了张宾头上。
刘渊的字元海,听闻汾水得玺,又见玺上添字,怎能不大喜过望?!这岂不是天命所归,上天为贺?
说实在的,拓跋郁律也不信。白部此次但是派了五千兵!这群白狗想来桀骜,如何说也是让单于花了无数工夫才打下来的部族,那里会是弱旅?但是放在那伙并州兵面前,却像是纸糊的普通。接战怕还不到两天工夫,如何把这群凶徒的建制都打倒了?难不成是用了甚么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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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拓跋郁律眉峰一挑。固然这些人一口一个“单于”的叫着,拓跋猗卢实在还没有获得朝廷正式册封。如果真有了册封,他家叔父同一三部也就之日可待。这但是个不小的情面。
又帮本身平乱,又要给叔父请封。乃至前面那五千兵,也是人家一手击溃的,本身这便宜,岂不是占的太大了?
奕延摇了点头:“我军任务就是诱敌,不要多生枝节。这些事情交给张参军措置吧。叮咛下去,全军当场清算,半个时候后回营。”
这话仿佛有些深意,拓跋郁律也不含混,哈哈一笑:“妇孺三千余,已经尽数命人押回族中了。”
“当然使得!如果没有并州兵马,此战难能胜得如此轻松?这些微末,本就是贵部应得之物!”拓跋郁律答的极其豪放。
看到那布包,奕延神情便是一松,就连脸上那亘古不消的寒冰,都像是融了几分。谨慎翼翼的揭开了油布,他取出了内里包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