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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狼狈逃窜的热诚再次窜上心头。石勒咬紧了牙关,暗自下定决计。邺城,他会再次打下的。有朝一日,他也要成为旁人都没法忽视的人上之人!
因为是王衍派来的亲信,王屏在粮饷一事上,显得极其风雅。乱世嘛,部下兵马老是多多益善。就像奕将军说的,万一乱兵打了赵郡,再掉头返来,岂不又要糟糕?
“将军,军中眼看就要断粮了。我们要去哪儿啊?”一名亲信满面笑容,哀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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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延点头:“是去处了赵郡。不过赵、魏唇齿相依,还是当管管的。”
但是父亲发下话来,王瑸又能如何?只得乖乖垂下头颅:“孩儿立即动手去办。”
赵郡属于冀州,但是间隔邺城很近,一起打畴昔,也费不了几天工夫。这号令出口,上面贼兵一阵雀跃。他们跟从的这位石将军,但是短长的狠。连邺城如许的坚城都能攻陷,赵郡又算个甚么呢?
他部下的兵马,实在太少了。戋戋五六千人,想要投奔匈奴,过分寒酸。恐怕不会被匈奴国主正视。但是他又找不出收拢人马的其他门路。
谁能推测,司马腾阿谁蠢材如此不堪一击?本来王浚只是想让司马腾对朝廷施压,撤了对拓跋部的封赏。哪知转眼之间,他就弃城出逃,让邺城被并州兵马夺了下来。听到这个动静,王浚气得暴跳如雷,几乎亲身率兵夺回邺城。成果兵还没发,朝廷就已经使出了诽谤计,让梁子熙部下阿谁羯将镇守邺城,并且都督河北军事。
最好的挑选,就是从羯人,匈奴,乃至乌桓人或是羌、氐中想些体例。但是若放在一年前,这体例另有可行之处。到了当下,的确是白日做梦!
并州已经被安定了,治州的刺史但是有佛子之名!他的故乡上党,就不知有多少羯人投了佛子麾下。匈奴乱兵被清缴一空,乌桓贼匪也斩杀殆尽。全部并州,底子没有可用之人!
王瑸一愣:“大人……”
这话,说的并不算错。但是奕延想要的,不但仅是魏郡。他冷冷开口:“府君放心,待到春日,末姑息能有五千人马,届时再从兵户中抽调一些,足以对付兵危。”
主位之上,王浚面色阴冷,一言不发。他也未曾想到,这一仗会是如此成果。代郡的得失还是其次,邺城之变才让人扼腕!
如此一来,一仗不但没能夺回自家领地,反而白搭了很多性命粮草,连治下百姓都逃个洁净,的确赔光了家底。饶是幽州财大气粗,这两年又赢利很多,仍旧抵不住如许的耗损。
有了安然感,再看那张过分冷硬,又很有些丑恶的胡人面孔,也感觉扎眼多了。王屏笑道:“对了,之前另有一事,忘了问奕将军。听闻你至今尚未娶妻,如果成心,本官倒是愿为你指一门亲……”
幸亏石勒收拢溃兵,又拉起了一支五六千人的步队。不过人是有了,粮却找寻不到。再不决定去处,统统人都要饿死在荒漠了。
没想到一个羯胡还能说出唇齿相依如许的句子,王屏不由道:“将军督军河北,当守的是河北诸郡。冀州另有丁刺史坐镇,又有王都督兵马互助,必定无甚大碍……”
出兵讨伐代郡的事情,他们竟然没有占到便宜。只因代郡固然位于幽州,倒是在太行山西侧,若想调兵,不是要走飞狐口,就要走军都陉。陉道本就难行,时价寒冬,段氏鲜卑又多是马队,想要霸占拓跋部,实在是艰巨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