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眸光熠熠的张宾,梁峰只觉胸中燃起了一股豪气,抚膝笑道:“孟孙提示的甚是。当派人多多看望,求贤于野!”
冀州刺史丁邵也在清河,不过非在府衙,而是在病榻之上。
目光在熙攘的街道一扫而过,奕延再次迈步,向城外走去。
从刘聪手中缉获的马铠,全数由他带去了邺城。只这一样,就是旁人绝对没法给出的。
如果上党出兵,他跟奕延之间的联络,就瞒不住洛阳那群人了。但是此时现在,又那里顾得上那么很多!
梁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这个说法。信中还写了很多东西,包含奕延下一步的计谋筹算。根基就跟在乱军身后,驱贼入幽州。王浚本来就对冀州垂涎,现在多了这么个借口,该当不会放过。只是那贼首出乎料想的奸刁,万一王浚留他不住,怕是还要费事。
话题俄然转到了这上面,并且说得是他企图□□的题目,奕延眉峰一挑,并未讳饰:“恰是。如果城中贼兵不消,百姓终归难安。”
而当时,就是两州交兵的时候了。梁峰怎会不知,并州将要面对的局面?
总该有人,止住这乱世。
咳了几声,丁邵艰巨道:“还请奕将军带兵,助我安宁冀州。”
这话里的意义,是默许他的行动了?奕延猜不透对方的心机,却也并不操心去猜,干脆点头:“丁刺史尽管放心养病,冀州乃司州壁障,我自会经心。”
丁邵自视甚高,也很有才调,向来以董正四海为志。此次兵败,实在大大打击了他的自傲,重伤难愈,更是身感光阴无多。如果真要选,丁邵当然要选一个能安民抚民,不负他毕生信心之人。这小我,毫不会是王浚!
“此次匪首非同平常,州郡兵马恐怕难以对付。若非刺史互助,末将也没法将之击溃。”
奕延所言,并非遁辞。在分开赵郡时,他原筹算直扑敌军大营,趁其方才攻破信都,疏于防备,一举将其剿除。但是跟着标兵的信报,他发明这伙流寇的首级,比设想中的还难对于。就连城破劫夺时,流寇大营也没有太多马脚,诸部各司其职,戍守极其周到。自家兵力终归太少,奕延便改了战略,联络身在清河的丁刺史,共同完成了这个分兵破敌的战略。
是了,面对数万雄师,奕延两次以少胜多,击垮偏师,攻破大营,逼得匪首远遁。光是战后的降兵,就有上万!而他发来的并州的手札,只说了一件要事,就是送钱。大营里寻得的财宝,被装上马车,沿着滏口陉运往晋阳。光是金银,就不下十车!
就算有陉道,有快马飞递,动静从冀州传来仍要花上很多时候。梁峰这几日的确坐立难安!明智奉告他奕延不会鲁莽行事,出兵必有其筹算。但是心中的焦炙,并不会是以减少分毫。
但是这安慰,未曾让丁邵对劲。他吃力撑起家形:“乱军走脱了很多,毫不会善罢甘休。怕是冀州另有城池要遭兵祸。可叹我自比王彭祖、苟道将,却连一支流寇都抵挡不住……”
“没想到乱军首级,也是个羯人。不知王浚能不能将其剿除?”梁峰轻叹一声。他现在是真的有些光荣,若不是本身捡到了奕延,他是不是也会混在那伙流寇当中,烧杀劫掠,把出众的军事才气,用在相反的一面?
看着面前荣辱不惊的羯将,丁邵长叹一声:“听闻逃脱的流寇,以马兵居多,我会发令各郡,让他们死守城池。只是追上这伙贼兵,终是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