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留在司州,投奔主公,怕是另有一线朝气。
这一封,把梁峰的根底命脉,摆在伪汉面前。更勿论另有阿谁“领司隶校尉”的加衔。司州不比旁处,不设刺史,唯有司隶校尉统辖下十二郡,一百县。题目是司州现在半数都在匈奴手里,这个加衔,企图不言而喻。
这话的意义很明白,就是让令狐况到寿春做卧底。令狐况如何说也被梁峰救了两次,为人忠勇,且世居并州,能够信赖。而身为并州一系的将领,他在小天子那边也一定能获得重用,如此一来,更能显出梁峰的宠遇。有这个耳目,倒是能够等闲探知朝中意向。
现在上党已经成了梁峰自家的封地,再派旁人当太守,就不太合适了,起码祖逖这个临时太守要换个处所。
不过有一点,还是让他非常不悦:“陛下调了令狐况,让他随驾寿春。”
因为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梁峰在前衙破钞了很多时候。但是回到后院,那熟谙的身影还未返来。一仗打完,需求措置的事情一样庞大。此次奇袭平阳,只损了二百多骑,但是虎狼骑缺员本就严峻,再这么只出不入也不是体例。奕延返来后没如何歇息,直接投入了练兵当中。
至于匈奴,只要一天不舍并州,总还是要对上,梁峰倒是早有筹办。
但是等并州增派五千兵马护驾后,小天子立即变了态度,看他的眼神也透出了几分冷酷。这命令狐况完整明白了过来。天子看重的,向来不是他这小我,而是他手里的兵。有一千人时,他是能够任人摆布的傀儡;变作六千,就成了没法介入的累坠。既然没法收为己用,还费甚么工夫?
听梁峰这么说,张宾又道:“如果不在乎寿春,主公大可增派五千兵马,就说担忧路途悠远,护送陛下迁都。”
幸亏上党一战缉获很多战马,还截流了一部分溃兵,算是回了本。在乱世里救民,所需求的本钱,但是远弘远于纯真争夺地盘。不过如许的买卖,只要有才气,他怕是还会去做。
只在洛阳城里待了半月,令狐况就觉的身心俱疲。最后小天子待他还算礼遇,加了官,赐了爵,还透暴露重用之意。如何说对方也是大晋天子,令狐况固然不大乐意前去寿春,还是恪守了君臣之道。
天子封赏和迁都诏令,一同到了晋阳。除了进大将军、多数督,擢司空以外,和苟晞一样,梁峰也被封为郡公,食邑一万五千户。郡公乃是魏晋最高一阶的异姓封号,以郡为国,可置全军,封号世袭,位阶只在郡王之下。如许的封赏,的确给足了梁峰面子。只除了一点,他的封地,不在别处,就在上党。
命他这六千人马,单独应对敌方起码两万雄师。
零零散散的呼喝,成了震天山呼。令狐况深深吸了口气。没错,他们的故乡,只在北方!
站在人群中,令狐况大声道。梁使君的大名,就算隔着太行山,也早早传入了司州境内。每年不知有多少流民百姓,沿着陉道北上。听到这话,人群骚动了起来。分开洛阳还不到旬日,就赶上了不知几次匪盗。他们真的能跟上天子御驾吗?天子又真的会庇护他们吗?
令狐况也领兵跟在队中。他见地过司马腾撤出并州时的景象,但是本日惨状,更胜当年。只是天子和公卿的车队,就延绵十数里。但是统统的兵力,非论是他部下的,还是苟晞部下的,亦或者诸多高门的私兵,只卖力庇护这队朱紫。其他士庶,不过是坠在队尾,吸引贼匪的钓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