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石勒一声令下,一向后退的汉国雄师重新站定脚步,向着志对劲满的仇敌扑去。转眼间,淮水以北,再次杀声四起!
如何会民变呢?淮南又不缺粮草,并且雄师压境,现在兵变不是自寻死路吗?不过想是这么想,这事却不能怠慢。毕竟御驾在淮南,如果让乱军突入寿春,但是惹出大乱了。
疫病可不分尊卑贵贱,一旦发作,十室九空!现在正值夏季,又是初到南地,万一节制不住疫情,但是要命的!
见他醒来,御榻旁值夜的宫人赶紧上前,想要服侍。司马覃却挥了挥手,起家下榻,赤足走到了窗边。天上乌云遮月,银电闪动,似是风雨欲来。如果天降大雨,能阻住乱兵吗?
如果以往,石勒是千万不会承认甚么佛子之说的。但是现在不比平时,他咬牙点头:“恰是!照着体例避疫,尽量节制疫情。”
本来好好的局面,俄然就变得不成清算。淮南郡押运粮草的夫子,竟然聚众背叛,短短几日聚起了两三万人。现在在淮南安家的士族还没建起庄园,乱兵一起,别说产业,就连带寿春都岌岌可危。
“都督,堵截江道,寿春那边怕是不好交代。还是尽快送药过江为好。”王导立即道。
发往并州的羽檄,也没起到甚么感化。伪汉正在迁都,并州局势不稳。梁子熙倒是派冀州兵马攻打曹嶷,引得他没法南下。如此一来,徐州也可出兵相救,只是若梁丰打败了曹嶷,也要把青州封给他吗?
明显没有睡好,司马覃还是早夙起来,穿戴整齐,往朝堂走去。本日没有朝会,但是迩来战事几次,他放心不下,总要招人扣问。废了很多工夫,好不轻易措置完政务。司马覃只觉精疲力竭,也吃不下饭,便命宫人传辛淑妃觐见。
“淑妃病了?”司马覃皱起了眉头,“前日不还好好的吗?”
一阵寒意窜上脊背,小天子打了个颤抖,再也偶然看下去,回身回到榻上。就如许半梦半醒,捱到了天亮。
这可跟料想的全然分歧。疫病不比兵祸,防不堪防啊!
“甚么?淮南产生大疫了?”与此同时,动静也传到了司马睿耳中。
大疫如果能节制在一地还好,如果伸展到扬州其他郡县,的确不堪假想!如何俄然变成如许?
但是司马覃体贴的不是这个,前日不恰是淑妃侍寝吗?!
只要寿春城中的小天子,命丧鬼域。
“暮年并州有过防疫之法,不如依法试上一试?晋阳那样的大城都能止住疫病,建业也何尝不成。”王导轻叹一声,“何况也要探探寿春的景象。如果天子也染上疫症,都督恐要早作筹算。”
之前他可不是纯真避战,而是在后撤的同时,收拢崩溃的王弥部众。王弥的部下贱民居多,没了建制就像无头苍蝇普通,又有晋军追在前面,只要给点长处,就能支出帐下。是以石勒的雄师越是后撤,人数越多,到现在看看有六万之众。这么多兵,可不是养来吃闲饭的。
方才打下了汝阴,就传来凶信。石勒面色乌青,厉声问道:“现在军中有多少人染上了疫病?”
为何他总能险中求胜,而本身这边,却几次遭难?莫非真是神佛佑之?
恐怕只能向长安求援了。只盼刘曜能给他增些兵马,助他在兖州安身。
仗是没法打了,但是这疫病,并非不能操纵。非论如何耗损,晋军死的人越多,对他越为无益。说不定大疫一起,全部淮南都要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