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良阿谁……咳,良鸟也会挑树搭窝嘛!”本想拽个文,却一时想不起原话该如何讲了,阿言干咳一声,从速道,“归正田智囊说了,现在并州乱成这个模样,不如趁夙起事,还能有几天好日子过!如若此次你们能助张将军成事,少不得也能封你们个队官铛铛。”
再多的蜜语甘言,也不如这一块银子来的诱人。王虎吞了吞口水:“行,我们干了!”
“阿言?”看到门外贼眉鼠眼的家伙,王豹就是一愣。这不是邻村的货郎阿言吗?昔日偶尔会跟兄弟二人一起吃酒打赌,如何俄然找上门了?看不成是来看自家笑话的?
“追!”
看田裳发楞,那男人嘿的一声拔起了柴刀,抵在了田裳脖颈处:“快说!如果不是,莫担搁我们兄弟的脚程!”
这话一出,王家兄弟脸上都变了色彩。他们是本地人,天然晓得青羊寨可没甚么将军,只要一群烧杀掳掠,作尽了歹事的山匪。头子恰是姓张,被很多百姓称作“张饿虎”。田裳竟然投了他,还成了山匪的智囊,这让人怎能想到?!
“当个队正绝无题目!另有赏银、女人!庄上的小娘子,可任你们遴选。喏,这就是将军给你们治伤的,从速买了棒疮药,莫要担搁闲事!”阿言手一抬,那一小块碎银就放在了王家兄弟面前。
只见一队青壮男人正跑过不远处的院墙,这伙人都穿戴短襦长裈,上身没有袖子,裤脚高高束起,清一色的灰黑款式,看起来利落非常。每人还背着杆丈余长的木槍,饶是如此,他们跑步的法度也浑然分歧,没有半小我后进。就这么大模大样扬起尘沙,向着远方跑去。
听到了这声响,那边来人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两个衣衫褴褛,手提柴刀的大汉钻出了林子,此中一个喜道:“阿牛,前面阿谁应当就是那老货!”
这又是威胁,又是利诱,摆了然就是吃定了二人,王虎和王豹不由面面相觑。过了半晌,王虎终究一咬牙:“老子给梁产业了这么多年的护院,还不是说打就打!如许的家主,不要也罢!”
一群人就跟看戏似的大老远张望着部曲的动静,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子却悄悄绕过了院墙,向着田庄深处的茅舍走去。摆布打量了一下没人,那小子快步走到了一间破屋前。
他怎能不知!田裳张了张嘴,俄然捧首哭了起来:“那该死的梁丰!都是他!都是他害我至此啊!!大王,杀了令侄的恰是那梁丰!他还练了一伙兵马,放言说要肃除四周匪患,大王明鉴,我恰是被那病秧子给赶出来的啊!”
田裳背后已经被盗汗渗入,牙齿颤的格格作响。他扔下嫡妻就是为了逃命,谁能想到那娘们竟然把他供了出来。另有这山大王,抓他是要何为?!
说着,他抬了抬手,一块明晃晃的银子闪了闪。这但是银子,平凡人哪有机遇拿到?!王豹从速侧身,把人让进了屋。
这些靠天用饭的农汉们,看似朴素,心底却毫不含混。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那杆秤是明显白白。现在比年大旱,眼看日子过的朝不保夕,俄然就有了奔头,任谁能不欢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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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没人追上来。真是天幸!用手抹了把汗水,他顺着树干滑坐在地,毕竟年纪大了,又长年坐在屋中,这短短一段路,的确都要把他的腔子给跑出来了。如果不是那梁丰,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