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手札,还要带些良药珍玩,子熙如此耗操心力,是该一谢。
老衲笑笑:“梁施主自有决计。”
“如果佛子印出精彩佛经,你会再到寺中求经吗?”老衲淡淡问道。
这就是五十册以外,多印的部分会恰当涨价了?这代价可比预设的零售价便宜很多,并且如此一来,怀恩寺就能成为梁府经籍的代销点,有效制止他的刻本打击誊写市场。这群和尚还真很有贸易脑筋。
禅房当中,老衲缓缓翻动面前两册普通无二的《金刚经》,久久不语。一旁侍立的念法早就看出了这书的端倪,不由道:“师父,这经籍仿佛是用印章之法印出来的。梁子熙何必如此费时吃力?”
再翻下一页,则是《金刚经》的注释。页内装潢与封面相仿,乃是把纸一折为二,设想精美高雅。非论是那些隔开笔墨的均匀墨线,还是侧边装潢的枝蔓斑纹,无一不透出版者心机。把纸如此折叠,粘成一册,可比平常卷轴要节流处所。若想不时研读,只需把这册书带着身上便可。
而寺中则分歧。人家要的就是和尚手抄的版本,也唯有手写,方能包含愿力法力。如果刻印……难不成还要吹嘘本身给经籍开了光吗?
的确,盒中摆的,跟他方才看的那本别无二致。非论是封面的题字,还是注释的纹饰,乃至连佛画的线条都一笔不差,的确就像平空变出了两本似得。王汶只是讶然半晌,俄然明白过来,这恐怕是印出的吧?
“法师慷慨,倒显得我有些吝啬。”梁峰笑道,“不如如许吧,我再赠贵寺五十本《伤寒新论》,由诸法师自行布施,也算全了怀恩寺的活人之功。”
不过这个合作项目,对梁峰而言,也并非没有好处。之前《金刚经》大抵破钞了二十多天赋完成制版,养书坊这些匠人,一个月则要耗去十余石米粮。这两部经籍加起来,字数还不如《金刚经》多,呆板必定更少。加上纸墨耗损,一百五十石绝对是纯赚,更别提后续的印刷增值。如果能把定制停业耐久持续下来,光是这块的支出,就足以赡养书坊当中的匠人了。
这两本经是当今最热点的誊写项目,合计字数还不如《金刚经》多。不过一百五十石米粮,还是略少了些。
并且和尚们花了这么多赋税,也不会便宜卖出经籍,从另一方面也能让他的主打产品《金刚经》保持身价。此时恰是粮价最便宜的时候,梁峰如何错过这个打响名头,快销产品的好机会。
念法并不是笨拙之人,瞬时明白了师父话里的意义。梁丰有佛子的光环在身,非论印制甚么,都不会让人感觉心有不诚。相反,买到他府上的东西,只会让那些虔诚信众自发得获得了佛祖庇佑。君不见晋阳藏经纸,都万金难求了吗?
没想到梁丰如此风雅,念法心头不由闪过一点惭愧,看来本身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也堆起了笑容:“梁施主才是心胸百姓,小僧自愧不如。”
有如许的忧思,就连满园秋色,都没法让王汶放心沉浸了。轻抚手中麈尾,他自怔怔入迷,一名侍婢谨慎走上前来:“郎主,梁郎君府上的信使求见。”
翻开封面,入目乃是一张画,恰是当年梁丰所述的祗园讲经场面。这画可没有先本,但是构图奇妙,笔法细致,特别是中间金光大盛的佛祖,和他身后的婆娑雅园。只是看着画上气象,就能想到当年那场讲经嘉会。把画作于如此短小的书册上,还能一笔稳定,其用心确切让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