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那如何使得!”如何说也是一县之令,郭郊连连摆手,愧不敢当。
这是梁峰走之前交给梁荣的任务,每天听阿良禀报府上事件。此次离家时候太久,又面对秋收,必须有人催促这些管事,以免仆人不在就懒惰下来。梁荣只是个幌子,跟在他身后的朝雨才是监督之人。没想到小家伙还挺上心,专门记下了这些回禀的内容,也不知是不是朝雨教诲的?这乳母实在是用心良苦。
主家彬彬有礼,怎能不让郭郊受宠若惊。两人分主宾在席上落座以后,梁峰微微一笑:“这些日子,我沉疴在身,未及拜访明公,实在惭愧。”
连吃了两口,他才咽下口中唾液,又伸筷去夹中间碟里切得划一,烤至金黄的肉块。那肉竟然是羊肉,但是入口焦香扑鼻,毫无腥膻。咸鲜中带有微辣,又蕴着酒香,最妙的是后味甜美,似有蜜糖滋味。
牛车赶的颇急,不到半个时候,就遥遥看到了梁府的影子。郭郊扒着车窗探头望去,心中不由啧啧称奇。只见一片又一片地步密密围住了梁府周遭,谷穗青黄,沉甸甸压弯了头,眼看一片歉收气象。这在并州但是数年未见了!能在大旱之时另有如此收成,可见家主管理有方。
梁峰伸手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荣儿乖~想阿父了吗?”
不过这些,都跟郭郊干系不大,前些日子死在山道四周的山匪,才更让贰心惊。传闻是妄图米粮,想要打劫梁府的车队,被梁家部曲杀了个洁净。那但是百来悍匪啊!一个不留,连山道都被血净化得通红。
“有劳明公操心。”梁峰话题一转,又道,“另有一事,县府郊野不是有处隘口吗?这些光阴,我也在家中练习了些部曲,但是手中兵刃实在不敷,不知明公可否通融一二……”
“这里是梁府新产的笺纸经纸,如果明公不弃,还请笑纳。”梁峰笑道。
看着阿良那副对劲模样,梁峰也垂垂明白了过来。说白了,就是中心政权已经有力掌控处所,豪族开端替代朝廷统御郡县,就像司马腾也绕不过太原王氏普通。现在梁府揭示了一把武力,立即让周边村庄有了投奔之心。而当他的权势范围不竭扩大,更高一级别的官僚也会纷繁示好献媚,只求能从他身上捞到好处。
回府以后躺了半日,那难捱的晕车反应才退了下去。梁峰没有担搁,立即招来了阿良。
“县令不但不会管,说不定也想跟梁府搭上干系呢!”阿良脸上尽是得意,“现在税赋那里还能收的上来?洛阳打来打去,政令都不通了。与其希冀那些泥腿子,不如走通朱门大姓的门路。县官都是些浊吏,狡狯非常,最是善于追求!”
这的确就像个玄色诙谐。本身之前还在忧愁如何扩大计谋纵深,以及梁府不竭强大会不会引来朝廷的警戒和限定。谁料只是干掉了些山匪,就有官吏抢着来投奔。乱世能靠得住的,果然只要武力一途。
“都是家常便饭。如果明公喜好,我让厨下整出菜谱,赠与明公。”梁峰含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