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标兵道:“溃兵太乱,东海王仿佛直接回到了封地……”
司马颖这时还在继位的好梦当中。先大赦,再改元,随后又斩了身为投降派的安东王。而后邺城高低噤若寒蝉,无人敢对他的行动妄执一词。但是方才南郊祭天以后,司马腾和王浚两军来袭的动静就传到了他耳中。
为了彰显帝王之威,天子需乘金根车,备六马,随五色安车,金鍐镂锡,黄屋左纛。整座御辇仿佛一座金灿灿的小山,严肃无二,也夺目非常。
但是那杀红了眼的兵卒只是嘲笑一声:“奉太弟令,惟不犯陛下一人!”
十万雄师崩溃,是个甚么模样?司马越站在大帐以外,只觉牙关咯咯颤栗。目所能及,漫山遍野皆是溃兵,丢盔弃甲,狼奔豕突。各地救兵不但没有迎击成都王的雄师,相反争抢脱逃,冲散了本来就不堪一击的阵型。
这些光阴,他可被御驾亲征吓得够呛,听到司马越雄师溃败的动静,怎能不喜出望外?还是本身思虑精密!如果听信那群怯懦鼠辈的进言,放弃邺城,流亡他处,恐怕早就一无统统了。而现在,他还是是皇太弟、大晋宰相,是这场北征的独一赢家!
一条条号令,立时传了下去。费尽无数心机,勉强齐备的天子法驾,浩浩大荡进入了邺都。
“小子乃是上党人士,家中有兄弟在郡城为吏。只要派一队勇悍兵将,定能出其不料,攻入郡府!随后再以郡守之名,开关入城,天然能等闲改换城头,断了东赢公后路!”李朗心跳砰砰,说出了本身的打算。
孟将军,天然是指孟玖阿谁死在了洛阳之战的弟弟孟超。想到亡弟,孟玖脸上划过一抹恨色,就算阴陷陆机兄弟身故,也换不回他那宝贝弟弟的性命。
※
一蓬热血高高飞起,溅在了天子身上。他就像骇到普通,身形一歪,栽下车去。
身为臣子,毫不能“俘虏”天子。之前他力排众议,命令出兵,用的就是救天子于乱臣之手的说法。现在天然也要迎天子入邺,方才安妥。
好不轻易带领雄师出了白陉,正筹办跟阿兄汇合,却听到了这么个动静。司马腾不由勃然大怒:“不是说有十万雄师吗,怎会如此快便败了?!我兄长现在那边?”
“退!速退!”司马越再也不管其他,翻身上马。
“上官将军的残部也退了!”一个亲信仓促上前,“多数督,这里怕是守不住了!”
上面臣僚立即答道:“天子无事,只是受了些伤。”
而此次迎来天子以后,就该筹办继位典礼了。司马颖现在下定了决计,不再跟阿谁傻哥哥破钞时候。不管如何,他都要尽快当上天子才行!
“你说甚么?六军溃败,天子入了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