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簪中录:女宦官的宫闱秘事 > 第11章 身为宦官(4)
“是否有人在羊蹄羹的碗高低毒?”
李舒白微微扬眉:“阿谁禹宣,现在在那里?”
就是如许的一个少女,背负着世上最可骇的罪名与仇恨,却义无反顾地踏上最艰巨的路,将统统本来属于少女的柔嫩娇弱全都深深安葬,只剩下冒死固执进步的路,光彩灼灼。
“我……”她游移地说,“因为之前和禹宣一起看书,有一本《酉生杂记》上记录了一个官方秘方,说三钱钩吻汁可抵半两砒霜之毒,我不信,便与他打赌……因我也曾帮忙衙门措置过各种毒杀事件,以是采办砒霜便落在我的身上,而钩吻则由禹宣去山上汇集,筹办拿隔壁那几只老是咬人的恶犬试一试。”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面庞上,窗外的树影筛过一条条阳光,如一缕缕金色的细线,在她的面庞上流转不定。在那金色的光辉当中,她惨白的面庞与清澈的双眼,显得惊人的洁白夺目,就连阳光都仿佛只是她的烘托,在她面前落空了光辉。
“没有,我当时因怕本身的手不洁净,以是取碗以后顺手将碗洗了一遍。并且,另有一点……”黄梓瑕艰巨地说,“在我的房间里,搜出了装砒霜的空药封。”
当天早晨,她一家人全都毒发身亡,而致命的砒霜就下在她亲手端上又亲手给每小我盛上一碗的羊蹄羹中。
李舒白点头,缓缓说道:“如许看来,独一有能够杀你父母的人,的确是你了,想要昭雪,确切不轻易。”
“你将此事说了然吗?”
她坐在李舒白的劈面,看着马车内邃密装潢的锦缎斑纹,用金线细细勾描着瑞兽麒麟,祥云五彩。车上燃了令人神智腐败的苏合香,在如许暖和而柔嫩的芳香当中,她呆坐着,却如同重新经历了一遍那种遭受,满身冰冷。
黄梓瑕昂首看着他,看着他在此时的落日之下,如同江山起伏般表面美好的侧面,那是仿佛万年冰霜也难以腐蚀的果断。
黄梓瑕沉默好久,才渐渐地说:“他没有动手的机遇。他那日分开我家以后,就去了书院和一群朋友论道,早晨回到家中,再未出门,直到接到我父母灭亡的讯息才赶来。”
李舒白一言不发听着,直到她说完停下,他才缓缓地说:“但,就凭如许,也不能就申明你毒害了百口。莫非别的人就没有机遇打仗到那碗羊蹄羹了?”
“可我就是喜好了旁人,不喜好他!”
她点点头,擦干眼泪去厨房,亲手端了那一碗羊蹄羹到席上,又亲手给每小我奉上一盏。但是只要她本身方才哭过,喉口哽咽,羊蹄羹又有种腥气是她不喜好的,以是她只喝了半碗杏仁酪。
李舒白那久已安静无波的心,俄然在这一刻微微动乱起来,如同东风拂过深谷的湖面,第一次出现浅浅的波纹。
一向埋头用饭的哥哥黄彦,此时终究昂首,在中间添油加醋说:“好啊,看不上王家,等你害死了百口便能够退婚了。”
她的内心,俄然感遭到淡淡的一点酸涩滴入本身的心湖。面前如同幻境般,闪过那年夏季,大片风荷开满水池。当时那小我固执她的手,亦是如许说话。
“等夏天畴昔了,我将会前去巴蜀一次,到时候,我带你去,将你父母的檀卷调出来通盘重来。我信赖,像你如许能等闲破解疑案的人,不至于当局者迷到这类境地,没法洗脱本身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