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谙毫无颠簸的眼神明灭了几下，眸中不由流转而出些许鄙夷之色。不过周遭百里，那里就是人间了，神仙便是如此这般罔顾究竟，自发得晓得六合大道吗？
幽纹斜眸瞥了她一眼，手中白光一闪，那根树枝顿时从中截断――
幽纹实在看不下去，便将她上半身漫溢的魔力悉数封印起来，她身材里的力量这才消停下来！
“死幽冥，快放本狐狸下来！”
三年了，少谙与这位挂名师尊的态度一向如此，长羲无法，也便随她去了，她肯自称“澹台”已是极大的改良！
这便是在魔界早已根深蒂固的看法。
“若她再出言不逊，我会直接砍了她的尾巴！”幽纹冷眸觑了地上的烛潆一眼，望着少谙寒声道。
望着幽纹冰脸上压抑的肝火，少谙心中悄悄一笑，不过面上倒是变了端庄之色，点头应道。
“看得久了便可看到六界――”长羲缓缓言道，转头望着少谙，面色稍稍温和，“澹台，你要记着，天行有常――”
少谙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瞧着那抹淡青之色极是不扎眼！
“沧海桑田，山川易变，本就是六合之道，生灵万物生老病灭，亦是六合法例，一草一木皆可见得人间规律，这望胥峰自上古期间便已存在，又见证了多少人间的昌隆与凋敝――”
“嗯，我晓得了！”
“好了！”少谙无法跳下云端，身形一闪便呈现在幽纹身边，望着吊挂于树梢躬自扑棱着四肢的烛潆，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幽纹道，“放她下来吧！”
她心中虽是不屑，口中却仍然轻声问道：“何解？”
两年前，她因为体内的仙魔之力，数次走火入魔，险象环生，幸亏幽纹与烛潆，不然的话，她早已逆血而亡。
“澹台眼力陋劣，只瞧见一处山，一处谷！”少谙答道，语气中透着浅浅的冷酷与疏离。
“人间！”长羲上尊声音漂渺，仿佛将要飞升而去。
“望胥峰上看获得人界？”少谙皱眉，不欲穷究长羲上尊所谓的道，转念问道。
三年前，幽纹顺利拜入毋妄上仙门下，不过与洛坤二人刹时又被逐出了师门，只是谁也没当真，毕竟几百年了，洛坤与毋妄上仙的此类事件已上演了多少次――
“啊啊――”烛潆一时不察，脑袋朝地摔了个健壮，火红的身子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了无寒尽，不知长年的仙界，光阴暗暗划去了不起眼的三年，安静中压抑着多少波澜的风景。
“你归去吧！”长羲挥手。
只见她伸手招来一朵祥云，腾身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了长羲上尊一人在望胥峰顶，久久鹄立。
身边青光一闪，一道苗条曼妙的身影立于身侧。
“哼！”幽纹拂袖而去。
“山川可属六合，花鸟树木但是生灵？”长羲漂渺之声传来。
长羲上尊立于望胥峰顶，朝身后的少谙如是问道。
终究结束了，自半年前开端，没过几日长羲上尊便会召她过来，美其名曰论道，实在是在想方设法地劝她归顺，不过她可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而动容，她的心始终在那悠远的魔界当中――
不过，他说砍掉烛潆的尾巴，便必然会！(未完待续。)
“……是，师尊！”
少谙扭头，躲太长羲的目光。天行有常？是说这六合自有法则吗？不过她向来不会适应法则，而是突破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