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扫门前雪,莫管别人瓦上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人尚且如此,何况那些不是人的妖。
“猖獗!”慧明师太怒道:“让你与我划一道本就是念在请你查访九尾天狐的功德上,不立即斩杀你已是慈悲为怀,莫非要好我等对你这杀伐凶戾的妖物戴德戴德不成?!”
“你们不食肉,是不想杀生,可你们算算,死在你们手里的生灵,到底有多少是应当死的,有多少是枉死的,你们亲眼看到妖族作歹了吗?还是你们仅仅一念之间就轻断别人存亡?你们说的好大义凛然啊,古往今来王朝更迭战乱不休,昏君佞臣层出不穷,如何不见你们这些人的祖宗舍去性命为民除害?暴君草菅性命不见你们说话,妖族为保存自保,倒是在你们这里变成了倒行逆施,你们知不晓得你们为甚么不能得道成佛?众生生而划一,但是在你们眼里,只要人族才是众生。”
包藏祸心的人因为生灵的善念而得寸进尺,仁慈的人因为那些败类的谗谄而惶惑不成整天,好人获得了甚么,好人又获得了甚么?
“都在这里呢,看来各位聊得不错,我俄然出去,是不是打搅到了各位的雅兴?”
“妖孽抵赖!”乾真道人辩驳说:“妖族寿命悠长,妖法刁悍,霍乱人间之事不断于耳,我等祖师有目共睹,更有各派历事书册为凭,铁证如山,容不得你倒置吵嘴!此等妖物魂飞魄散亦是咎由自取,我等问心无愧!”
萧墨染俄然开口,“两位掌教言之有理,查访九尾天狐关乎同道存续,兹事体大,当从长计议,慕施主既为妖族之主,为免公允坦白,该当避嫌,再者,九尾天狐是同道之事,佛道两派高徒辈出,该当自行措置,慕施主,此处既无你事,贫道送你拜别。”
萧墨染望着那些得道高僧,王谢羽士,她蓦地惊觉,离山之前,师父说的没错,慈航祖师的道是指引,别人修不了,道就在民气,人分歧,道也因人而异。
清竹捧着几个蒲团放在开端,萧墨染在先,慕颜夕在后,方才说话的鸿善大师双手合十念一句佛号,倒是不再开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鸿善大师为首的几个和尚低声朗读佛号,他似是信赖了慕颜夕所言非虚,朝她双手合十,施礼。
慕颜夕坐的端方,语气温和,“请。”
就像面前的这些人,不管他们有多受人崇拜,门徒弟子有多少,渡入道佛两门多长的时候,也不必然就是真正的修行者。
“这是二十三年前的旧事了……”
那两人一时候无话可说,萧墨染固然是他们的长辈,可倒是无尘道长亲传弟子,清心阁将来的掌教,她又多言占理,即使明帮实偏,但他们也不能像呵叱其他弟子一样训戒她。在坐的都是修行高深的方外之人,自视甚高,除清心阁态度含混不知有甚么筹算以外,其别人岂会服从一个妖物的言语,现在这妖孽明目张胆热诚他们,他们可忍不了,恰好他们清查九尾天狐心切,但是也不肯意让本身的亲传弟子去冒险,这才有求于慕颜夕,被她拿捏一把,清心阁无尘道长本来不置可否,也没有对慕颜夕多靠近,反倒是清心阁第一弟子敲上去跟慕颜夕友情深厚,拿这件事来讲项,他们不好与清心阁反目,不免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