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她身后,鬼影层层,比清荷阴神戾气更加深重。
萧墨染回身朝向清荷分开的处所走,统统暗中浓稠,在刹时随她而去,青衣道袍细碎的晃了下。
“夕。”萧墨染的声音委宛轻柔,勾民气魄,乌黑的眼里漾着浅光,“你的衍灵术还是粗浅,离我百多年去,也不好些修炼,让一只小鬼欺辱到头上来,丢尽九瑶的颜面。”
清濯莲花,洗濯尘凡,阎王鬼令,险恶凶煞,两面之间吵嘴清楚,正邪对垒。却又诡异莫名的相互缠绕,相伴相生。
“清荷。”萧墨染恍若松柏,坚固矗立,悄悄的唤了声。
清荷迟缓踏入殿内,幼赤手指捏着青莲玉璧,乌黑古符暗光收敛,躺在她掌心。
清荷纤小的身形绕着殿内行走,青灰殿已熔化殆尽,只剩两人合抱的浮雕柱子支撑,空空荡荡,孤莲玉璧在焦石台上温馨的悬着。
逃不出,解不开,被南疆亘古传播的神所掌控,哀思到无以复加。
“这身材不堪一击,受不住多少,它若不跑。”萧墨染轻飘的望向她们,一个一个,沉的深不见底,“你们焉有命在。”
慕颜夕从未感到现在如许的绝望,统统尽力和挣扎在她面前都变成一个极度的笑话。
原是似醒非醒,道长早已不是萧墨染,面貌稳定,平空换了个灵魂。
慕颜夕听着她身后阵阵不歇的厉鬼悲鸣,望着她好久,“你吞噬了很多鬼王罢,距成阴神另有几个?”
“溟恪,你觉得,还出的去?”
清荷落荒而逃,于身后残留幽绿鬼影,只半晌就消逝,像是此地向来未曾有她呈现。
萧墨染唇边笑意衬着,极浅极淡,却无关喜怒哀痛,只是一个悠长养成的风俗,她悄悄的唤着,“夕。”
“阎王令。”
慕颜夕感觉本身声音干涩沙哑,似撒了一地细灰那般摩擦,“乌见尘……”她俄然感受有力,有力到连话都说不下去,“放了道长。”
清荷猛地颤抖了下,恍若刹时的震颤的寒凉,一个名字,让它这般在地底尘封千载已成上古阴神的鬼王,都止不住的惊骇。
焦石岩壁刹时被震下一层厚厚的碎块,悉悉索索的落到地上,裂缝更开阔,残破的不成模样。
她,她,她们,都是神的棋子。
慕颜夕冷声接下去,“六法循环,恒亘逆转。”
清荷睁着眼睛瞧她,笑容甜美稚嫩,“师姐满心疑虑是不是?”
清荷轻飘的荡过一圈,十四五岁的身形,微微抬头,“本尊念师姐恩德,赐你好死如何?”
慕颜夕压下心口狠恶的跳动感,挺的笔挺,冷酷瞧她,“你不也让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