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银瓶都是高丽特有的大额货币,每个重一斤,这么多“瓶子”起码折钱两三万贯。加上东珠人参,青瓷紵布,总代价起码七八万贯!
“这么说,小施主故意在江华退隐?”智海微浅笑道,他当然晓得李洛的心机,但并无不悦。少年人谁无好胜之心?都爱衣锦回籍,不肯落魄归家,自前人之常情。
冒充他的记名弟子,别说很难查实,就算查实,八思巴也不管帐较。他是密宗教主,在他看来凡是心向密宗的就算是他弟子,这就像后代某岛某党的“精力党员”。
李洛顿时明白了,他回想关于八思巴的汗青记录,仿佛抓住了甚么。再看到智海的神采,立即猜出了启事。
这个世道,文官做到宰相又能如何?还不是蒙前人的舔狗?说杀就杀,说抓就抓。
“是。”李洛下拜答复。
谁知李洛的回应让他吃惊不已。
“大师美意,小子没齿难忘。但小子只愿剿匪安境。小子之前数万家财皆被强盗洗劫,侍从也被杀死,心中对盗贼深恶痛绝,发誓以剿匪为念,效力处所承平。现在,江华屡遭海盗侵袭,百姓朝不保夕之秋,恰是男儿用命之时。小子不肯任清贵要职,只愿与军卒为伍。”
智海愣了一下。都寨固然把握一营乡勇,但并不是军职,反而是文职啊。
高丽品级极其森严。智海贵为传灯寺主,位高权重,本来李洛底子没有机遇与他伶仃对坐。不过一来他赏识李洛才气,二来信赖李洛是故交侄孙故意提携,三来有求于李洛,四来他毕竟是高僧,多少有些划一之心。这才给了李洛问对的机遇。
传灯寺是王家寺庙,闻名的《八万人大藏经》目前还保藏在传灯寺。以是智海位居“一品僧官”,“开府仪同三司”。他保举一个八品司猛,不过一封信的事。
智海自有雅量,也懒得再想李洛为何看中戋戋九品都寨。都寨就都寨吧,反正都是一封手札罢了。
接下来,他晓得智海要有所求了。必定不是《大日经》,而是另有要事。
他晓得元初密宗的确有打压禅宗之意,吐蕃高僧遗留的手札文物记录了曾想打消禅宗,独尊密宗的信息。不过,当时玄门仍然势大,为了完整压抑玄门,密宗不得不连合禅宗,终究也没有打压禅宗,而是相安共存。
智海点头道:“如此也好。高丽科举有译科,近年更加清贵,进士科亦不及也。以你译文之才,必定译科高中,只是你缺了资格。老衲修书郡守,替你补上资格。来岁开考,一旦中榜即授七品清职。你既做过储政院九品属吏,必知宦海情面,升迁天然无虞。”
李洛早有问对的心机筹办,将对金光献等人说过的话再次细说一遍,当然没健忘一番演出。
李洛心中大喜,再次下拜:“小子必不忘大师提携汲引。若能稍有效力之处,小子在所不辞!”都寨固然是最低的九品官,但不与下级同处,又不算军职,自主空间很大。不但能自在练兵,还能办理乡政,最是合适不过。
“国师曾说,密法乃修持正法,但愿广而行之。”李洛恐吓道,“若实在施之,对我高丽禅宗实为倒霉。”
此子倒是非常晓事。公然,智海矜持一下说道:“小施主真是国师记名弟子?”
八思巴是真正的一代高僧。其人气度恢弘,胸怀宽广,一心以弘扬佛法为念,心有天下百姓。他的记名弟子多了去,能够连他本身都记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