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她又气得咬牙:“只恨我养出那么个女儿,竟是叫瑶琴平白享福。”
“全赖娘娘吉言了,”张夫人见张淑妃露了笑容,这才放心很多,这才目光一转,落在张淑妃面上那还未完整褪去的红痕上面,摸索着问道,“娘娘脸上这是.......”
张夫人瞧着二公主对张淑妃甚是渴念,想着张淑妃这小姑子又是夙来脾气古怪的,倒也没多劝。成果现在女儿被人从宫里撵了返来,又传闻了昨夜的事情,张夫人天然也醒过神来了,立时便算好了利弊:再不能如许下去了,如果二公主真就对张淑妃生出嫌隙,今后迁怒张家乃至于二皇子.......这到底是公主,当今又是疼后代的,今后嫁的少不得也是公侯家世――既如此,他们何必又要把自家的助力往外推,没得生出仇怨来?
那一刻,她目光与神采,实在是难以描述。
张夫人不由暗叹,她虽也是张淑妃亲嫂子却也不好常入内廷,只是内心头多少也是清楚张淑妃待女儿的态度的。
说到这里,张夫人的语声俄然顿住,张瑶琴也心头一动,屏息等她说下去。
张淑妃不由笑起来:“瑶琴天禀好又肯尽力,今后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张淑妃听嫂子提起亲娘,秀致的眉尖蹙了蹙,也没说话了。
听到这话,张淑妃便感觉心口噎得短长,她内心不乐意,这就忍不住哼了一声:“这又是甚么事理――她昨儿紧赶慢赶的去告我的状,叫我在景和宫里丢了那么大的丑儿,我今儿都不敢出门去。现现在,竟还要我这做娘的去奉迎她不成?”
张淑妃倒是心疼得不得了:“她还小呢,那里见过阿谁阵仗?且这事原就不是她的错。嫂嫂也不必心急,我迟些儿便去求求陛下,叫他下旨召瑶琴入宫。”
一念及此, 张夫人也不免叹了一口气, 眼尾处显出淡淡的细纹, 神采间更见温婉贤淑,只语气平淡:“也罢, 恰好叫你吃个经验,先在家里好好磨一磨这性子。”
张夫人便又劝她:“再说了,瑶琴年纪还小,脾气不定,自她入了宫,我这内心便总也放不下来,只怕会惹出事来。此回也是因祸得福,回家后,我便叫她去族里女学进学――我们族里女学如何,娘娘也是尽知的。”
乃至于张夫人如许冷心冷肺的人都觉不是滋味,委宛提示张淑妃一句。张淑妃却仍旧态度骄易:“我早便说她不机警,见了自家舅母也不会叫人――皎皎,你来,叫舅母.......”
张夫人赶紧按住了张淑妃的手:“娘娘,娘娘万不成为着这事再去寻陛下。”她低声道,“家里老夫人千丁宁万叮嘱,现在我们家里最要紧的便是二皇子那头,娘娘怎好因小失大?”
只是,张淑妃眼下见着嫂子便又不由想起侄女儿的事情,感觉本身没能护住侄女儿,内心多少有些惭愧,忙不迭的问了很多侄女回家后起居安排,嘴里道:“我这儿有几样好东西,迟些儿嫂嫂替我带去给瑶琴,便当是我给她压惊的。”
张淑妃柳眉一横,想起昨夜的事便又起了气,只是她也不想迁怒张夫人这嫂子,只得看了徐嬷嬷一眼:“你与嫂嫂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