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琴赶紧握住张淑妃的手, 哽咽着叫了一声:“姑母......”
张淑妃常日里总爱作仙子模样,仿佛不食人间炊火。此时,她明显是动了真怒,晶玉般透白的面庞也泛出些许胭脂似的薄红,更加显得容色艳艳,好似火光映在冰壁上,非常瑰丽。
张淑妃瞧着也不是个事儿,便问:“皎皎?她管瑶琴要甚么了?”
姬月白点点头:“真的,真的。”
张淑妃差点没忍住又要与她脱手。
只听“啪”的一声,她扬起的手掌恰好落在姬月白脸上。
“真的真的,如果我胡说,父皇就罚我一辈子不能吃糖好了。”姬月白鼓起雪腮,气鼓鼓的瞪着天子,形状极美的杏眸眼尾似也跟着一挑,倒是显出几分的稚气来。
服侍张瑶琴的宫人翡色定了定神,小步上前来,低声与张淑妃叨教道:“娘娘,张女人的东西,是不是也要理一理?”
张淑妃成日里“一家人”长“一家人”短,姬月白干脆便拿“一家团聚”来堵她。更何况,张瑶琴和成国公府那一家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翡色便将先前姬月白令人送来的票据递给张淑妃:“这是二公主叫人送来的票据。”
天子自也是听出了张淑妃的意义。
这票据上林林总总都是姬月白曾经送给张瑶琴的,张瑶琴成心拉拢民气,也拿了些许的东西赐给摆布宫人,以是眼下姬月白往回要东西,翡色等人天然是不乐意的。
姬月白真就是一副要和天子说个奥妙的模样,谨慎的把嘴贴在天子耳边,抬高声音,轻之又轻的说了几句话。
张瑶琴倒是猜着事情约莫是坏在三皇子身上。她内心亦是乱作一团,眼下却也只好勉强平静下来,上前与张淑妃道:“姑母息怒, 万不成为着我的事着了旁人的道。陛下这般口谕想来也是恼了我, 倒不如叫我归家得好,免得碍了旁人的眼睛。”说着, 眼眶一红,垂首告罪道,“也是瑶琴本身做事不谨慎,现下也只求莫要扳连了姑母才是。”
以是,天子端着茶盏,语声冷酷却又透着千钧力:“虽如此,那张家大女人也是要罚――她是入宫来给皎皎做伴读的,连皎皎的安危都照顾不上,岂不是她失责?”
还是姬月白开口叫了一声:“父皇,你别罚表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