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与殿下同桌用饭，还是十五年零四个月前。”花应庭端起茶杯道，“内人不让我喝酒，我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小时候他不懂事，偷偷看过花将军给父皇的信。信里甚么都写，比如女儿敬爱灵巧，卫将军对他多好，或是吃到了甚么边塞美食，可惜不能给陛下带一份如此，比那些千篇一概的存候折子成心机多了。
“多谢殿下。”绕过花丛，花琉璃看到隐在树后的石桌石凳。两人刚坐下，就有道长端来茶水与生果。
梦醒后，花琉璃感觉这个梦非常不吉利。
“母亲，青寒州挺好的。”花琉璃笑得眉眼弯弯，“我也没吃甚么苦。”
“回家？”
重新到尾，阿谁女子都没有掉过一滴泪，但花琉璃却感觉，她已经在心中哭过千百回。
太子盯着墙上的烛台没有说话。
“卫将军， 郡主。”太子目光在花琉璃身上流转， 聘请二人上来：“二位也来上香？”
“罢了，你若真喜好上皇家……”
被存亡断绝的情爱，太苦。
“咳。”花应庭干咳一声，“太子在这里，给为父留点面子。”
等太子把手摊开放到石桌上，花琉璃把草编的胡蝶放到他掌心：“殿下，臣女在青寒州听白叟讲过一个故事。据传冥府有种胡蝶，能够把迷路的亡魂带回地府，也能帮活人带去对首要之人的思念。”
他合上手掌，把这只胡蝶收了起来：“多谢。”
“殿下请。”卫明月没有半点顾忌，当即便点头承诺下来。
“这个应庭啊。”昌隆帝回想起几十年前，宫中传出陛下要重立太子的动静，他愁得茶不思饭不想。
“女儿晓得。”花琉璃笑，“只是做一个完美的女人又有甚么好，荏弱有荏弱的好，我还要做世上驰名的病弱美人呢。”
“将军送去的东西，父皇定会喜好。”太子身后的陪侍从花应庭手里接过木盒，太子道，“将军虽不在都城，但这些年您与父皇的函件却从未断过，这份交谊自与其别人分歧。”
青徽行了一个道家大礼：“善信护国保家，功德万丈，不管何时，都会有神仙保佑，逢凶化吉。”
被她的行动逗笑，卫明月起家道：“当年许愿，现在来还愿，我跟神仙的债就算是两清了。”
“告别。”太子对花琉璃笑了笑，转成分着花家。
卫明月看着女儿：“我儿，你要记着，花家不会因为一段婚姻走向光辉或是式微，你不消顾忌我们。”
太子年幼时与他们伉俪二人非常信赖， 以是即便时隔多年，她对太子仍旧有几分靠近：“当年末将孕中带军， 曾在这座道观中许了愿，若孩子能够安然活下来，一订婚自前来还愿。”
卫明月闻言一笑，看不出她对这类说法信或者不信。
也？
听到道观别传来发言声， 东宫侍从们暗自奇特，谁胆量这么大？
“殿下，您把手伸出来。”
“随便走了走，给亡故的人点上一盏灯，愿她来世顺利。”太子脸上的笑意垂垂消逝，他垂下眼睑，稠密的睫毛悄悄颤抖：“孤能为她做的，也只要这些呢。”
太子重视到花家下人手中抬着很多用来还愿的东西，心知卫将军所言不假：“将军，观中道长几经变幻，你对他们不太熟谙，由孤来为你们带路。”太子回身往道观里走，“一别十余载，将军这些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