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中坐着的便是永州刺史,名叫周衡,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留着两缕髯毛,从唇边垂下。
希夷之域中,从九天之上而来的银河之水,冲出玄关,浩浩大荡进入希夷之域,流经下方的大陆,穿过山川,在高地构成飞瀑,在平原构成湖泊,让希夷之域,俄然间变得非常活泼多彩!
大裂缝中储藏了一名绝世剑道强者的剑气剑意,固然许应从未见过这等强者脱手,却从残存的剑意中参悟出这飞虹一剑的精义。
他如同一尊四臂太阳神,摈除云火而行!
一道剑气穿透他的金刚不坏身,如同一根钢钉,刺入他的心窝!
大钟游移一下,道:“把稳。”
与此同时,蚖七尾尖为拳,白象甩鼻,庞大的身躯甩动,好像擎天之柱吼怒扫来。
这些树叶,俄然齐齐裂开,仿佛有无形的剑气,将它们整齐的劈成两半!
刺史周衡笑道:“本官就见不得贫民,现在清爽了。这些刁民听到抄家,就仓猝跑路,可见家里还是有钱的。如果没钱,为何跑得这么快?”
“嘭!”“嘭!”
侍卫前去刺探,回报导:“他们说缴不起赋税,吃不起饭,又有奈河为祸,新地扰乱良田,幽灵残虐,想请大人免本年的赋税。”
但幸亏许应指端的剑气远不如大道之象那般可骇,只进入他体内三寸,便被金刚不坏身挡住。
许应所发挥的,恰是捕蛇者的拆骨伎俩,他便是被许应拆散满身骨头,才被许应擒获。
那座玄关,恰是处在人体尾椎之处,名叫尾闾!
此关一开,通存亡,晓阴阳,翻开银河,承接天庭玉露,开通体内天山!
车体红漆描金,辕木尺许粗细,辇下四周各坐着一个侍卫,警悟地看向四周。前头拉车的是两尊妖王,牛首人身,高近两丈,筋躯狰狞,有着无边力量,走起路来妖风滚滚,鼻孔喷烟。
零陵城外,一辆车辇在一众侍卫的环抱下出城,向水庙口方向驶去。车辇极其富丽,上有金顶,顶上是金凤,四个檐角挂着金铃。
“这里的太阳精气如此浓烈,是外界的十多倍,莫非真是仙界?”大钟迷惑。
恰是因为有一座阳间大山的反对,让那绝世剑客的剑意遇强则强,劈开大山,在断去山根时达到从未达到过的极限,超出了自我!
蚖七还未平复狼藉的气血,见到这一幕,只觉浑身骨头都软了。
车马持续出发,一起横冲直撞,烟尘滚滚,直奔水口庙。
一个少年站在纷繁扬扬的落叶中,少年火线,周一航仿佛神魔般的身躯从中线裂开,正自向两旁缓缓倒下!
他的东君平天印成就也远超其子周阳,许应曾经见过他与城隍薛灵府硬拼一记,仅仅一招,他便让薛城隍的金身受创!
他变更棺中少女所传的天眼,察看周一航的肉身,以及东君平天印的招法,乃至连周一航的隐景,也历历在目,清楚非常!
水口庙中,周一航哈哈大笑,声音宏亮,震得许应气血浮动:“送我上路?”
周一航气血被许应阻断,云旗委蛇这一招顿时难觉得继,气血翻滚一下,随即被他镇住。
刺史周衡翻开车帘,向外看了看,只见路边一众面露菜色的饥民跪了十余里,一个个叫喊着“彼苍大老爷”,像鸭群碰到了仆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