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射入黑烟,只听得一声惨叫,那黑烟便往天上飞去,明显受了重创。见黑烟要逃,常公席顺手就抄起灵台下方烧纸钱用的火盆,往空一罩,便把黑烟罩了下来,扣在了盆里。固然扣住,但那火盆还是颤栗不断,似是要破空而去,见此景象,常公席又是狠狠一脚踩在了盆底上面。
“常老头,你是不是作弄我啊,我这手都拍肿了也没听到甚么动静。”
“哼,把你嘴闭紧了,妖怪就吃不了你。”常公席说罢,便不再理睬吴幼生,而是径直走到棺材前,挥起左手,猛的一巴掌拍在棺材顶上,大喝道“还不出来!”顿时,只见一股黑烟顺着棺材的梓口(棺材盖上面的一道小口儿,用以通气,制止一些假死的人被活生生闷死,正式下葬当天会封死这个口儿)便飘了出来,黑烟在空中凝而不散,仿佛要化作实体普通,黑烟更是收回人声“哪来的不怕死的,敢管本座的闲事!”
“本座乃蟾蜍得道,修行千年,尽管采日精月华,餐风而饮露,未曾害人,只是这老匹夫实在可爱,我那些子孙和他有甚大的仇恨,尽被他断了根,我心头怨气难平,便钻入其腹,要其性命,那老水牛也是祸端,我断其一腿,略作惩戒。”
吴幼生此时内心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听常公席这么一说,磕磕盼盼的说道“这个???先生,妖怪它不会吃人吧。”
“哼,你为人道,你又不是小我东西,安敢欺我。”
还是那条崎岖蜿蜒的山间巷子,“我说老常,你能不能走快点!我还得回家赶暑假功课。?”赵俊峰双手叉腰,对常公席喊道。
到了半夜子时,常公席让吴幼生把灵堂里的闲杂人等都赶进了屋,灵堂里只留剩下常公席,吴幼生和赵俊峰三人。常公席先是对赵俊峰问道“拍了一天了,有甚么动静没?”
“哎,你修行千年,实在不易,怎奈一时之差中了怨毒,害了人道命,固然事出有因,可我为人道,也留你不得!”常公席叹了一声,低声说道。
敲敲打打,转眼间七天已过,在一片哭声中,吴青云的棺材埋进了地里。常公席和赵俊峰各得意了一个厚厚的白包,也不枉跳进跳出这些天。
常公席也不推让,先是对吴幼生叮咛一通,后又叫来正在后厨吃红烧肉的赵俊峰,用手指沾了沾唾沫,在赵俊峰的右手手掌上画了几画,又对赵俊峰说道:“你每隔两个小时用这只手去拍棺材三次,用大力,要拍响,每次拍时仔谛听着,棺材里有动静了速来告我。”
闲话少絮,这时已到半夜,灵堂里前来帮手的人已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一些孝子贤孙还在守灵,赵俊峰手都拍木了,也没闻声棺材里有甚么动静,常公席倒是老神在在的在一旁抽着烟,喝着茶,慢条斯理的封包(把烧给死人的纸钱用特定伎俩捆扎成包,白事法度中的一个步调。)
“先生救我!”听闻此言,吴幼生被吓得不轻,赶快向常公席求救。
“那厮害我子孙三十七条性命,我也要断其子孙,方可泻心头只恨,你之手腕高超,今被你拿下,我也未几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听闻此言,常公席三人不由得心头一震,均自咐道“好暴虐的心机。”
赵俊峰白了常公席一眼,说道“大师都有事干,那你又做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