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下派的急行军尚在路上,而冀州却在三日以内完整沦亡, 二十八郡或至心归顺, 或无法放弃抵当, 俱为叛军收伏。除得令谨防死守的平阳侯国与卫国,周边州郡亦模糊有摆荡之态。
此次叛逆兵生乱,虽是贪人剥削赈灾赋税,恶人决计调拨而致,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冀州本就存在隐患。而她三头六臂忙着朝堂内斗,到底疏于防备了。
三百精锐开道,雄师大破冀州,厥后兵分二路,从两翼包抄叛军,兵锋大开大合,一起势如破竹。
这回轮到魏尝心虚望天了,吸了吸鼻子说:“做功德不就得给大师都晓得嘛……”
晓得行兵兵戈之道的,那是将领。而晓得于行兵兵戈之间收伏部下,树威立信的,那是上位者。
翌日天明,冀州传来捷报,称车骑将军派出三百精锐夜渡漳水,直捣敌军补给营,一夜间焚毁叛逆兵三千石补给粮。
一旁侍从接过她手中舆图,悬于木架。
“行了,去沐浴吧。”
薛璎默了默说:“今后别私行做这类事,立威立得好,是有好处,但立过了,那叫功高盖主。圣上不介怀,但朝臣呢,背后又要说道。”
红色雄师如潮流普通接踵伏倒,道口宽广,喊声高亢宏亮,反响一遍遍几次。薛璎心头一震,滞在了原地。
她说完,状似偶然掠了眼神采飞扬,浑身血脉都似偾张的魏尝一眼。冯晔也就尽力憋住了,没拆穿她。
薛璎持续道:“既然诸位都耳聪目明,连将军与帮手于军帐内所起吵嘴之争也密查获得,我身居此位,又为何不能晓得军情隐蔽?我也和你们一样,都是‘传闻’的罢了。”
“三百。”傅洗尘寂然道,“军中混了特工,三百已是能够不轰动他们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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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一晌,淡淡道:“有事?”
“谁跟你讲我在气这个?”薛璎皱着眉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