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洗尘说“没有”,正欲去将魏迟拎来,忽听叩门声,三长两短,再三长。
这话讲的, 倒真像她儿子似的。薛璎一噎, 却因方才受恩于人,且眼下情势紧急,并未推托,只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出,一面跟着他向前疾奔。
“儿子还在那边。”他缓慢道。
薛璎听声辨位, 敏捷判定狼群来处,回身要撤,却被魏尝拽住了衣袖, 朝另一个方向带去。
“动静被截了。”薛璎面上毫无不测,也不见忧色,似已有应对之法,转而问,“本日山中那对父子,你可认得?”
魏尝跟着止了步,约莫猜到这些人是她部属,不由心头一震。
傅洗尘点头:“是前几日随您密访卫王宫时,在王殿内所见。”
她一把拽出竹哨,吹响了它。
薛璎便没再与他费口舌,扭头看向另一名羽林卫,交代他立即捎上两小我,一道去山中找傅羽。
魏尝点点头, 撕了截衣袖裹缠淌血的小臂, “铿”一声将剑回鞘, 正想抬脚却蓦地一滞。再看薛璎,她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明显一样发觉到了脚下震惊。
幸而她也转了话头:“中郎将也觉得,此次的杀手是卫王指派?”
魏尝尚未弄清究竟,就见顶上那人转头喊了句甚么,十几名甲胄披身的男人便齐齐涌来,拔剑扎地稳住身形,从坡顶一滑到底。
也就是说,这剑属历代卫王佩剑,毫不该落在旁人手中。
薛璎给个眼色表示他开门,见来人恰是前头在山上得了她叮嘱的那名羽林卫,入里便卸了剑,屈膝跪下:“部属无能,有负殿下所托,叫那公子坠了绝壁!”
薛璎点点头,跽坐在一方铺了厚毯的独榻上,捧起跟前长条案上一盏热茶,抿了一口,垂眼道:“倒是差点就喝不着如许的热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