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的行动极其利索,三两下便扒去了孕夫的外套。然后转头看向郭茂安,“我老婆子接办的孕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倒是没甚么好避讳的。只是大爷您……”
银霄一听这话,仿佛身材里本来就所剩未几的力量一下子被人抽干了。眼睛一翻便又倒了下去,顿时出气多进气少,目睹着不可了!
大夫年纪大了,被老酒鬼一吼,脖子差点缩回腔子里。幸亏他认得银霄,晓得对方不是甚么大奸大恶之辈,这才战战兢兢地伸出一只手帮他请脉。
“是啊,”老郎中苦着脸点头,手上又接连将两根银针埋入孕夫头顶的两处要穴,长叹道,“这但是三条性命,我们毫不能草率。先头你也瞥见了,他身边的男人可不是好打发的。”
两位白叟家面面相觑,吃不准他的态度,只得开口求证:“这位爷,您的意义是?”
产婆也对郭茂安相称惊骇,恨不得早点分开此地!是以听到老郎中的话后,赶紧应和:“就是就是。再拖下去,不但小孩儿憋死在肚子里,大人也没得救哩!”
郭茂安抢上前去,将手贴上他的背心,从速运送一成内力出来。焦心道:“妖道,妖道!你听我说……你想想看,你不是浅显人啊,你的高傲和自傲都到那里去了?陆演不是东西,他欺负你,你还没抨击他呢!妖道……你另有朋友,另有家人,你不想再见到他们吗?”
他说得语无伦次,内容也与平常劝说别人的说辞大同小异。但是银霄获得他的内力互助,又听到陆演、家人等等词语,竟然古迹般地展开了眼睛!
“快治他!”郭茂放心知这是性命关天的大事,扭头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把人搡到床前,暴喝道。
郭茂安见他磨磨唧唧半天不给人诊病,一气之下抬脚踩住大夫的小腿,张口便骂:“问个屁!展开你的鼠眼看看,现在是说话的时候吗?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家长幼搭上性命也赔不起!”
“胎息时偶然无,再拖下去,对大人的毁伤亦是极大。”他这句话,已是对他肚子里的宝宝下了讯断。
“安胎――大小都要保。”
老郎中一头磕在床沿上,摔得头晕目炫。心中气恼,却又不敢跟这莽汉纠扯。好不轻易捂着额头爬起来,期呐呐艾地望向床上那位小娘子,没曾想瞥见的会是一张熟面孔。
大的不能出事,小的也要保全。这事儿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当时银霄已经疼得神智不清,满头的盗汗将衣服都渗入了,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普通。产婆走畴昔翻开被子一看,只见床褥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当场直呼:“要命!”
老酒鬼皱眉点头,拿起大夫写好的方剂走了出去。
郭茂安本身也是当爹的人,当初更是亲目睹证过厉鸣蝉产子时的痛苦与固执,是以对孕夫一向怀着很深的佩服之情。何况妖道身份显赫,牵系着天域的魔道权势,稍有闪失便会变成超乎设想的惊天大难!而他肚子里揣着的乃是魔国皇子,如果出了差池,那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