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报酬难的之际,我俄然发明他家那条被褥是蓝白条格的,正合适三麻子的说法。
但睚眦必报的三麻子却忍不了,为了一头毛驴他都能把人家灭了门,何况现在把他后半生的归宿地都端了的大仇呢。
我抱着被面回了‘家’,三麻子就忙活开了,先是把它撕成两半,然后把一半披在我身上,用布条束了腰,我低头一看,晕,就跟富人穿的睡袍差未几,不过比睡袍要陈旧寒伧的多。
三麻子骑在驴背上,悠然得意地边抚玩着沿途的雪景,边哼着地痞小曲,我见他这么嘚瑟,竟有了些妒忌。
唉?我眼睛猛地一亮,三麻子会几句日本话呀,若他去……当然,题目还是没身鬼子皮。
“那戴啥?”
我们走出不到二里路,他就把一把细弱的木棍递给了我,我一打量,木棍有三尺长,稍有点曲折,一头可着罗纹,便惊奇地问道:“这,军人刀就是这类形状?”
我见此,也手握‘军人刀’把,昂着头,瞪着眼,凶巴巴地晃着膀子跟了上去......
“好了,”三麻子对我俩的形象非常对劲,当真地对我道,“进村后,你要严厉起来,特别到了‘滚地龙’家后,对那些土憋狗,要瞪眼歪鼻子,拿出一种煞威状,让他们害怕咱,晓得吗?”
咦?这个他们应当能承诺。
我晕,我能想出来,还问你?我愣怔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三麻子嘴一撇,刚想骂我,眼睛却又俄然一亮,眉头蹙了蹙,脸上竟暴露了一丝模糊的笑意。
他又把另一半裹在本身身上,让我帮着捯饬了一阵,也成了个穿戴‘睡袍’的穷叫花子,并且比叫花子还丢脸,不伦不类的,不晓得的人还觉得我们是神经病呢。
三麻子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刀,用心捯饬起来。
莫非日本二流子就是这类打扮?我不晓得。三麻子应当见过他们吧,要不也不会这么打扮。
我只感受脑袋一凉,惊奇地问道:“咋了?”
我晕,要我扮成日本小地痞去唬“滚地龙”?可,我也……
低头看看我俩身上的破衣,刚鼓起的精力又刹时没了,我们就是标准的乡间夫役人呀,穿戴这么褴褛,只会几句鸟语就想唬住阿谁见过世面的“滚地龙”?傻子才信。
三麻子道:“拼集着吧,能唬住那些土鳖就行。”
鲁北的冬晨是非常冷的,特别是雪后,幸亏山坳里没人走,积雪虽深但不滑,深一脚浅一脚的只是吃点力。
因而就问棉被卖不?
我把脸皮一抖,道:“三爷,你会说几句日本话,若再穿上身鬼子皮,那就好了,他们必定会把咱当祖宗供着……”
我忙又去了猎户家,问了,伉俪俩天然很痛快,三下五除二的把被面扒下来塞给我,接了那一块大洋,美滋滋地把我送出了门。
他皱了皱眉:“如许吧,咱先赶路,在路上寻个树枝,我刻一把,乱来下也行,归正插在衣服里,只露个把子,他们也看不大出来。”
我应了一声,踩着积雪畴昔鼓捣,因为天寒地冻,树木脆,没费多大力量就把茶杯粗细的树桠折断,扛了返来。
我绝望地回到了大妮子家,懊丧地跟三麻子说了,他一听火了,冲我道:“你傻呀,要棉被干啥,从速的归去跟他们说,只要被面,棉套给他们留下。”
猎户伉俪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里固然很巴望获得我手里的钱,可他们除了身上穿的,也没别的多余的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