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蹿跳进了柜台,飞身一拳击中了大烟鬼的脸颊,那小子嗷的一声惊叫,抬头跌了出去,手里的那对玉镯子也回声落地,啪的一下,摔了个粉碎。
当时,已是上午八九点钟了,这个时候对于城里人来讲不早不晚,街上也没多少人。
第二天,我揣着一对翡翠玉镯,筹办先去珠宝行和当铺里看看,然后再寻个来由去县长王大拿家看看大花瓶,好几个月了,如果当初播种胜利的话,她的肚子应当也鼓起来了吧。
大烟鬼晓得好货来了,遂上前接过镯子,举到脸前眯眼一瞅,又递给了店伴计。冲我道:“盐酸逼得,C货,最多值两块大洋,看你身份的面子,给你两块半,行就成交,不可从速拿走,不平侍!”
她哼了一声:“就是嘴甜,谁知你内心咋样呢。”
“一副镯子,你们看看值多少钱,趁便卖给你们,妈的,老子手里没钱花了。”我说着,从兜里摸出了个小手帕,放在柜台上,并不展开,而是直盯着大烟鬼。
大烟鬼一把夺过,卷巴卷巴手帕就要往兜里揣。
再说,“大花瓶”若晓得了我和桂花要结婚,不疯了才怪,她说过要和我私奔的,也不晓得真假,估摸着那样的官太太嘴上只是说说罢了,哪能舍得丢弃繁华繁华跟我个穷小子去过苦日子?
店伴计拿着玉镯,转头看向大烟鬼。
“大花瓶”的家就在三个街区外,离这儿不远也不近,要去的话,不消十几分钟就能到,但来德县两天了,我始终没机遇也没勇气走过这段路,明天卖了镯子就硬着头皮去碰碰吧,为了‘龙种’,也为了了结一桩压在心底的苦衷。
你娘,这是用心唬我,欺我不懂呀。我若一句话不说,拿着玉镯灰溜溜地走了,面子上绝对过不去,今后也绝对没脸再来,何况今后另有东西要连续脱手呢。
红红的灶火把她面庞映的更加素净,稠密的秀发,光亮的额头,眉毛略粗,大眼高鼻鹅蛋脸,丰润的嘴唇紧抿着,肉嘟嘟的下巴必定旺夫命。
两人说话谈天的工夫,四个菜也炒好了,直到这时,桂花娘还一向在那间没露面,她是用心让我和桂花在一起呢。
“八格,站住!”前面响起一句带有日本口音的中国话。
我心虚了,怕她看出我的心机来,便低下头往锅灶里添柴火。
一进门,店伴计见我是皇协军,腰里还挎着盒子枪,遂脸皮一抖,忙点头号召:“老总,请进,您老想买点啥,这儿镯子戒指项链耳环银簪子全都有,最新格式......”
我沿街来到一当铺门口,见这儿还没开门,便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进了一家买卖金银金饰的店铺。
这对狗男女是啥身份?
我刚说到这儿,后屋门口闪出了一个矮小瘦脸的三十多岁男人,这家伙脸皮紧贴骨头,像没睡醒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大烟鬼。
怕他担忧或起疑,就加了最后几个字。
就在这时,忽听头顶“啪”的一声响,一颗枪弹贴着我的耳边嗖地飞了畴昔。
我说着探身一把拽住了那店伴计,想把东西夺过来从速走人。
呀呵,还挺牛逼来!
我摆了动手,看看店里没其别人,就道:“我这儿有一对翡翠玉镯,你们要不?正路来的!”
他是担忧我趁机偷他们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