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我迷惑着定睛望去,脑袋俄然轰地一炸:桂花!
那儿空空如也,只要尿坑的水面上还飘着那撮假胡子。
而正在闭眼养神的瘦八仙闻声睁眼,我一个箭步扑上去,一石头击中了他的鼻梁,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身子猛一抖,一股鲜血喷出,眸子就翻了上去。
我娘,我问完后才俄然看清了这点。
咋办?没体例,对着尿坑照照吧。
我靠!这若在平时,老子非一脚踹死他不成,可现在有任务呀,何况我还是个A级通缉犯,装孙开溜才是正道。
我内心暗骂着,屏住呼吸,对着水洼瞅了瞅,又用袖子蘸着唾沫,擦净了脸颊上的几块墨点,这才回身出了厕所,深吸了几口冷气。
我见走廊上没人影,遂咬了咬牙,疾步来到第四个房门口,把报纸塞到提着点心的左手里,从兜里摸出一块石头,沉一口气,悄悄推开了房门。
因是货郎身份,也不敢走的太快,偶尔还必须哑着嗓子呼喊几声,还担忧有人过来看货。
你娘,死麻子真是给我出了个‘好’点子呀。就是打扮成个乞食的也比这谋生强啊。
这应当就是那对汉奸狗男女了。
我把棉帽子又往眉骨上压了压,跳着胆量向德县病院方向走去。
我脑袋轰地一炸,身子猛颤抖了下,暗叫不好,拔腿闪出厕所,撒丫子向西面窜去......
但是,刚才帽子滚落的阿谁水沟里,除了几棵烂树枝,再无任何杂物。
也不敢再在这磨叽呀,从速先跑吧。
城楼下,进收支出的人仍然很多,我混在人流里,在城门口被两个伪军把担子翻了个遍,看看没啥伤害物品,就顺手拿走了几块麻糖。
她叫的越急,我奔的越快,连穿两条胡同才把她抛弃。
一气跑到最后一排屋子前,竟又碰上个穿白大褂的,我先是一楞,细心瞅了瞅,认准了这才是正宗的大夫穿戴后,鼓起勇气,点头哈腰地冲他一咧嘴:“大夫你好,叨教骨科病房在哪一排上?”
我一愣,我也不知瘦八仙真名叫啥呀,就呜噜一声,吃紧走开。
前面的叫声没了,我终究悄悄舒了口气,这才发明惊出了一身盗汗。
我挑着胆量进了城,直奔德县病院。
可我不认字呀,就点头哈腰地见到穿白衣服的就问。
还好,他们没太难为我,也没看出我的妆容。
看看院门口也没啥站岗的,内心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要改头换面,装成面子人士出来看望病人了。
咋办?从速回身装聋子开溜吧,要不分分钟就会玩完。因为桂花娘俩也必定早晓得了我和梁大牙的事。
那处所我晓得,要穿好几条街才气到。
可既然是挑着担子卖货的,总不能一声不吭,光低头走路吧,还是呼喊几句,装装模样吧,要不万一引发别人的思疑,反而费事。
也是以记着了县城里的几个雷点:一是皇协虎帐房那条街,二是“大花瓶”四周那条街,避开这两处雷点,伤害就消弭了一半。
我细心想了想见过的真货郎们的唱腔,先在脑筋里捋了一遍,而后清了清嗓子,摇脱手中的拨浪鼓,边走边呼喊起来:“乡亲们,看这里啦......针头线脑拨浪鼓,麻糖跳猴皮老虎,大女人的红头绳,小媳妇的纳鞋垫,瞧一瞧,看一看,全在货郎担子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