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诈尸历次较量中,我从没闻声三麻子说出过这话,向来都是我这么喊他,而现在……这申明,他也没辙了。
那……
三麻子哦了一声,又仰身躺下了。
三麻子猝不及防,“嗷”的一头差点栽下炕去,就在这时,宋郎中已狂吼着扑了出去,劈手就抓向了三麻子。
这也是人在极度惊骇和无法中下认识的一个行动,跟落水之人狂乱抓摁救他的人一样,拼尽最后一根稻草,直到玩完。
完了,完了!
俄然,我模糊听到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奇特的声响。
我内心不由忐忑起来,伸头望望那错缝的棺材盖子,也不敢扒拉开瞅内里呀。
不料,我却一下子惊呆了,因为,借着外屋投出去的暗淡的亮光,我看到荷花和三麻子,炕东头一个,炕西头一个,一动不动,仍在甜睡。
我娘,我不敢惊炸,而是仓猝起家,一步窜到寝室门口,一把推开门,不等喊出声来,只听身后“咣”的一声巨响。
我哭喊着抄起被褥,蒙头砸了畴昔。
我不敢再睡,只要强打精力,筹办熬到天亮,当然,在拂晓前,还要把三麻子阿谁杂种送到地窖里去,暂避世人眼。
莫非是刚才看花眼了?不成能呀,年青轻的,不老也不花,更没人打搅,一向存眷着呢,不会是幻觉。
“咣”的一声巨响,我全部身子扑在了诈尸的身上,他也是猝不及防,被重重地砸倒在地,手脚也被被褥束缚住了。
直到这时,三麻子才从墙旮旯里爬起来,惊慌地连声问道:“咋样了,咋样了,骨节都碎了吗,别让它再反起来……”
脑袋固然没了,但他被被褥束缚的四肢仍在冒死撕挣,我没头没脸地手脚并用,站在它身上冒死猛跺它的身材及四肢,一阵阵“咔咔”的惊悚瘆人的骨裂声过后,它终究丧失了抵挡才气,完整地瘫在了地上,成了一堆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