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我送到门口,眼泪汪汪地目送着我走远……
“荷花,咱用饭吧。”我悄悄说了一声,刚想放下她,筹办下炕去找那篮筐,她却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跟孩子似的,恐怕丢下她不管。
“嫂子……”我叫了一声,因怕邻居听到动静,没敢放开嗓子。
我内心嘀咕着,走到屋门口抬手排闼。
她,或许早有了这类心机了吧,唉,荷花呀,你如何能走这一步呢。
我心如刀搅,悄悄发誓,此生毫不再分开她,和她厮守一辈子。即便再和玲花在一起,信赖她也会了解悲悯的。
我穿过半条街,来到荷花家门口,没有喊,而是直接排闼,不料,门却从内里关着。
她的非常奇特地笑了一声,眼睛直直地望着我,不动也不眨。
她说到这儿,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汩汩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来了就好,再也不会走了,是吧?也走不了,嘻嘻……”
这,这……
她枯黄的长发挽着很划一的发簪,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污垢,眼眉也描的很到位,眼睛紧闭着,高挺的鼻梁,失血的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翘起的下巴,白净的脖颈处有一道瘀紫的绳痕,衣服固然有些陈旧,但非常洁净,鞋子是本身做的,应当是第一次穿。
我娘,这该咋办呀,幸亏我来的及时,要不荷花也没了。
遂望望墙头,看看街上没人,便挎好篮子,一个蹿跳伸手把住了墙顶,一个蹬腿坐了上去,接着跳进了院内。
当时,已是日上三杆还冒头,估计差未几是上午九点多了吧,出来这么长时候,不知三麻子会急成啥样,另有……我晕,他让我捎的驴肉汤和火烧还忘在荷花家里。
“荷花……”我又惊又喜。
因为是夏季,戴着狗皮帽子,把大半个脸遮住,在进村的时候固然有些乡民凑在屋檐下唠嗑,却并不认得我。
我忙点头:“嗯,是我,我就是郭子……”
她浮泛地望着我,垂垂的,垂垂的,眼里有了水雾,轻启嘴唇,喃喃地问道:“你,你是郭子吗,莫非你也来了……”
“荷花……”我哭喊焦急三火四地把她平放到炕上,用少的不幸的抢救知识奋力济急起来,先是压胸,野生呼吸,连拍带打,颠末端疾风暴雨式的折腾,她终究悄悄“啊”了一声,缓回了气,有了鼻息。
我硬着头皮往小屋奔去,俄然,模糊瞥见屋里出来几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