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特么跟我瞎扯这些,”三麻子有些不耐烦了。
但是,晚了,我们还没跑出几十步,忽听前面连续串的喊:“站住,站住!再跑老子就开枪了……”
三麻子眯眼盯着我,迷惑地问道:“你脑袋没发热吧?”
实在我只晓得我姓郭,至于名字,是顺着三麻子当时忽悠一枝梅时,随口给我瞎起的,但我由此记着了。
三麻子转眼望了望四周的阵势,抬手指着山顶那块冒尖的石头,道:“小子,记取,这处所叫奶*山,在潍县西北。别忘了。”
三麻子一听火了:“你特么咋这么断念眼呀,把这些东西临时藏起来,能瞎了吗?到时不都还是咱的吗?咋这么棒棰呀,靠!”
“日本鬼子砍掉的呗,”我不觉得然隧道,怕他否定,又紧接道,“你本身说的。”
这一夜,我们走了约五十多里路,直到东方天涯发白了,才在一个山谷里停下来安息。
我嘿嘿笑了两声,问道:“三爷,咱把这些东西分了吧,另有,另有坟地里那些,然后,咱带着这些财宝寻个偏僻的处所,好好过日子,我,我给您养老送终。”
我这才俄然明白,我说错了,实在我才十七岁,都是三麻子阿谁杂种忽悠一枝梅的时候,给我谎报的春秋,我竟特么也记取了,且顺嘴喊了出来。
三麻子奇特地看着我,道:“想啥呢?”
他这一说,俄然把我提示了,哎,对呀,藏起来,我还是个财主呀,只不过是隐形的财主,等哪天返来……
只听“轰……”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我被庞大的打击波冲出了七八米,连翻几滚爬起来,转头一看,懵了。
我摇点头:“不晓得,啥处所?”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日本鬼子打到了山东德县,我们的军队就急行军几百里,迎上去了。
我吓得猛一颤抖,忙伸头细看,惊见一群穿戴蓝布衣服的人骑着马往这奔来。
我娘,我吓得一屁股砸在了地上,抱着脑袋连嚷:“别打,别打……”
咦?炮呢,我们的小钢炮咋没了?
我看着那高高立着的山尖,想到了玲花的,便连连点头,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明显,这后一种说辞他又是在忽悠,那,他的那条狗腿是咋没的呢?莫非跟“活阎王”的大哥有干系?要不他咋这么惦记取要去灭了他的门呢?
我们十几个农家男人被押着走了大半天,到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轮到我的时候,我身子一挺,大声答道:“我叫郭德金,沂蒙山老虎沟村人。”
我和三麻子连夜逃出高家庄,沿村道磕磕绊绊地争光跑出了二十多里地,才敢放慢速率,歇口气。
更可骇的是,山上医务兵一趟接一趟地往下抬伤员,那些伤员不是腿没了,就是胳膊断了,皆浑身血糊糊的,痛的草娘日祖宗的乱叫喊。
三麻子说好,便在我的搀扶下,跨上驴背,一老一小加一头驴,就在山间小道上嘚嘚地走了起来。
因而,我被编进了炮兵连,任务是给他们运送炮弹。
“这话说来长着呢,”三麻子叹了口气,“今后再说,先把这些东西藏起来。”
鬼子的炮弹不时落到我们四周,茶碗粗细的大树被拦腰截断,那气势,真特娘的惊死小我。
若不是三麻子这一闹腾,我和玲花会错过这段姻缘。或许她还会跟阿谁可爱的大和尚来往,乃至跟着他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