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一块死在这里!”三麻子咬牙切齿隧道。
我晓得,如果萍儿走了,三麻子应当不会再对我下死手。
“不……”萍儿大嚎一声,死死抱住了我,并拼力往外推我,“姐夫,你走,你和我姐一块快走,我,我留在这儿……”
“这么说,你是真活腻了是吧?”三麻子的话语又俄然峻厉起来。
明显他是被我的断交气疯了。
我的这一俄然行动,除了三麻子以外,统统人都惊呆了。
“站住!”我们刚走到门口,三麻子大吼了一句。
“别废话,走!”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摔了出去。
我看不透麻子,麻子却能看破我,这就是我的优势。
我冷哼一声:“我若硬要带她走呢?”
“三爷……”秀儿哭喊着往前奔了几步,咕咚跪在了地上,朝着三麻子捣头如蒜,“三爷,行行好,饶了郭子吧,他是你门徒呀……要不你打死我,放他走吧……”
都这时候了,我若再俄然装怂,那此前的大义凛然就成了千古笑柄。
他是想讨情,但慑于麻子的淫威,没敢再进一步。
我模糊感遭到,三麻子应当不会杀我们了,但又拿不定,内心始终处于冲突纠结中。
送新衣服?是不是要上法场的囚服?我之前看过戏,台子上的极刑犯临死都要穿上件新衣服,还要喝碗壮行酒或吃一顿饱饭。
这些都无所谓了,救人救到底,杀人杀个死,我特么就是现在被打死,也是一条豪杰!
“把这三个狗男女押回屋里去,严加看管,明天中午三刻,押赴法场,当场正法!”麻子吼了一声,一屁股砸在了椅子上。
若我死了,你俩就从速回家。
待死的人了,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了,我和秀儿侧身紧搂着,萍儿则从前面紧抱着我,似抱着一座背景,一丝但愿或一缕安抚,就这么迷含混糊,地痞噩噩地睡到了日上三杆。
三人就这么相互发着誓,一会安抚,一会悲壮,一会断交的,不知不觉天气就了然。
“啥,啥衣服?”秀儿惊骇不解地问道。
如果说此前我还抱着幸运心机,笃定麻子不会对我下毒手的话,那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仿佛真的下了决计了。
我娘,麻子这是真要下杀手了。
“你特娘的傻呀,”三麻子气的拄着棍直捣地,“为了一个陌生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我只能不断地安抚,说你们别怕,统统有我,或许麻子是在气头上,应当不会杀你们。
世人也被他笑胡涂了,皆眨眼望望他,又望望我,不知所措。
萍儿惊奇地看着我,眼里俄然泛出了泪光,她也认识到,我这是在用生命救她出魔窟。
“大王……”山子冲麻子怯怯地叫了一声。
这时,即便再惊骇也无济于事了,奶奶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在这世上最后一程,老子毫不能做孬种。
笑声奸佞而又诡异。
“走!”我拽着她,大步向门口走去。
我头一昂:“随你便,归君子我是救定了!”
我一步上前拽起秀儿,转头冲三麻子一拍胸脯,破口痛骂:“三麻子,有种你朝爷这儿打,老子若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来啊……”
俄然,内里一声喊:“二当家的,大王让我给你们送来新衣服……”
麻子终究屈就了,他这是恨铁不成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