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勉强同意,歇了一会,背着他向大珠山方向奔去……
“你想死还是想活,从速的。”三麻子峻厉地骂了一声。
啥?我娘,这黑天摸地的不从速跑,还要鼓捣这些?万一……
我呼哧着夹着两具尸身爬到了山顶,借着夜眼寻到了那口‘海眼’,把他们扔了下去,侧耳谛听,约莫过了几十秒,才模糊传来反响,这洞也真够深的。
当天傍晚,我们在王凤兰家吃了最后一顿饭,天擦黑的时候,就被李连长和两个兵士押送着上了路。
我这么想着,来到一小树林边,留步放下他,一屁股砸在地上,不想再挪窝。
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小子脸部迸出一团血花,仰身跌了出去。
麻子脱手了!
这纯粹是科学,不但王凤兰她们年青人不信,我更不信,就像“坐在八仙洞里不吃不喝七天就能成仙上天一样”,愚笨至极。不消在啥子仙洞,随便任何人就是在家里不吃不喝七天,也早‘上天当神仙’去了。
“让你咋走就咋走,问这么多干啥!”麻子有些不耐烦了,“天空位阔,哪儿还呆不了几天。”
三麻子说的阿谁大井,是双猪山顶大洞前面的一个枯井,起初据村里人说,那是个“海眼”,深不见底,底下连着东海,搁几年就会往上喷一次雾气,漫山云雾环绕的,很奇异。本地人说那是龙王在开会。
罢,一条道走到黑吧,归正不能等死,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但愿,就不能放过,蝼蚁尚且偷生呢,何况我这么个鸟大抵壮,漂亮魁伟的棒小伙呢。
“若此次检查你们没有事的话,我就把你留下,到尖刀排里当进犯手,凭你的绝技,绝对能立大功……”李连长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道。
我心下一颤,不等李连长回过甚来,就一石头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也是连哼没哼就一头扑在了地上。
麻子道:“好了,真他娘的,黑天摸地的,不谨慎还摸了一手屎,倒霉。”
你娘,这杂种神神叨叨的,不会跑进百姓党那儿吧,这或许有能够,因为他的仇家黄福贵就在国军那儿。
我娘,这不找死吗,这但是在按照地里呀,不是在济南府。
话刚落,忽听身后“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咕咚”一下闷响。
好了,眨眼又是三条性命。
问了三麻子,才晓得是诸城地界,也就是说,快到青岛了。
在他的批示下,我稀里胡涂地背着他驰驱了一夜,待到天明的时候,翻上一座山梁,竟远远地瞥见了前面是一片大海。
这是闹得哪门子邪呀,你狗日的若不逼着我杀二狗子,咱能落到这一步吗,这下好,越作越大,不但沦亡区那边不敢去了,连按照地这儿都没法待了。
我娘,去当匪贼?
“咋,咋了?”我死力节制住惊颤,问道。
“没事,这才早晨几点呀,拾掇完了咱再走也不晚,从速的。”三麻子口气不慌不忙。
我们一行走出约半里路后,我凝神翻开了夜眼,面前本来恍惚的风景一下子清楚起来。
我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先把李连长身上的短枪和俩兵士腰间的手榴弹清算了,给了三麻子,而后用胳膊夹着两具尸身,借着夜眼,吃紧向北面四五里外的双猪山方向奔去。
我内心这么嘀咕着,嘴上却道:“好,感谢李连长,我巴不得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