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瓶猛一转头:“你说呢?”
日子很好,气候也阴沉,无风无云,统统都称心快意。
决计定下来后,我们路过一村庄时,从那儿花十五块大洋买了一辆带蓬子的马车,日夜赶路,两天后的傍晚,终究来到了大青山脚下。
这期间曲莲花也是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和王大拿安安稳稳,锦衣玉食地过着幸运糊口,独一期盼的就是能早日有个儿子。
日子一每天畴昔,不知不觉已进了腊月门。
经此一劫,王大拿诚恳了很多,毕竟在外界看来他有妻有儿,她娘俩若真死了,他就孤家寡人了,即便另娶,也不会再有“后”。
大花瓶,真名曲莲花,家住德县二十里外的大夏庄村,家里有几亩薄田,勉强能保持生存,她从小就很聪明,也跟着哥哥上过几天私塾,长大后,嫁给了时任德县教诲厅的厅长王朝路(王大拿),那一年,她十八岁,王大拿二十八岁。
“妈妈,咱要去哪儿?”虎子望着这清幽的空谷,猎奇地问大花瓶。
“那山里没有老虎吗?”虎子又问道。
肉呢,这个更不缺,领着她们母子上山漫步半圈就能打到几只野兔和山鸡。
腊月二十三这天,北方小年,也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
王大拿固然暴跳如雷,可想想毕竟是本身缺点在先才逼的老婆做出那丢人的事,只好咬牙认了,但今后心态大变,对她娘俩冷嘲热讽,喝醉了酒还吵架。
秋去冬来,大雪封山。
这时,我也没心机考虑桂花了,也不敢期望找到玲花了,只要带着她娘俩直奔大青山而去,那边地处偏僻,并且另有藏宝图,如果能挖到传说中的宝藏,那这辈子也能给她娘俩一个包管了。
唉,大花瓶呀大花瓶,我有啥好呀,一个贫困得志的毛头小子,不能给你任何物质包管呀。
几个月来,因为无忧无虑,莲花也胖了,奶大肉肥的,跟个乡间婆娘差未几,头发也不披肩了,而是用发簪挽起来盘在脑后,圆脸油光,越看越喜好,她却说丑死了,没法出去见人了,肥婆一个。
我不能害了她们。
“好啊,媳妇,唱啥歌?”我边走边转头笑问道。
“神仙”俩字是莲花进山后常常挂在嘴上的,白日说,早晨也说,当然那是在她感受飘起来的时候说的。
因而,我们一家三口坐着马车,沿着山谷欢欢乐喜地向山外赶去。
她嘴一撇:“你说呢?”
但令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却再也没能回到大山中这个极其暖和安宁的故里。
虎子转头看看我,不吭声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望望空旷的郊野,我摸索着问道:“咱……真要走?”
两天来,这小子始终对我有一种陌生感,或敌意?因为在他的幼小感知里,阿谁五十多岁的胖老头才是他的爸爸,而我,只是一个‘叔叔’。
望着连缀起伏的群山山脉,我内心感慨万分,这儿曾经是世外桃源,曾有过勤奋仁慈的大妮子、二妮子……现在,只要空山幽景,林海茫茫。
大花瓶骑在马背上搂着虎子,赏识着满山霞光幽景,表情大好,冲我道:“郭子,我唱个歌给你们爷俩听吧。”
这么说,她是真豁上了,我咬了咬牙,慎重地点头道:“那好,我们这辈子永久不分离,一向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