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火了,抬手冲着那泥塑“轰”的就是一枪。
明显,大和尚是躲到泥塑后边去了。
他蹙了下眉头,把嘴巴朝泥塑一努,让我爬上去看看。
我应了一声,奔回屋,先一把摘下挂在床头墙壁上的灯,又回身去门口抄那根柳木棍,因为目力恍惚,棍子抓在手上竟感受软和和的。
三麻子瞪了我一眼,却并不答。
小和尚听到三麻子的呼噜声没了,觉得我们已昏倒,遂把香从窗棂里抽归去,灭掉,又侧耳听了听,再次确认了他的感知后,便回身吃紧向东偏殿奔去。
我如许以为,一旦那大和尚蓦地一刀砍来,最多是手没了,只要脑袋不掉,统统都OK!
我闻声刚要往大殿门口冲,却被三麻子一把拽住:“找死呀,慢着,快看看血迹,我打他肚子上了……”
“快点,你死不了!”三麻子吼道,“今晚不管咋的,必然要弄死这个秃驴!”
咦,这是咋回事,莫非被大和尚一脚踹断了?可也不对呀,即便断了也不会这么温软呀,内心嘀咕着,低头靠近一看,竟见我手里攥着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举着火把低头细瞅,竟还真发明泥塑腰臀之见的部位又错缝呢。
三麻子猛地一捣我:“你特娘的……”
啥?我娘,他那么大的块子,那么短长的工夫,想活捉?这不是找灾吗?
我见他疯了,想想本身有副舵主加身,又有宝玉护身,遂恶向胆边生,一咬牙,握拳大步咚咚走到高大的泥塑前,蹲身一个蹿跳把住菩萨的右腿膝盖就攀了上去。
不管他!
我忙用胳膊捣了下三麻子,麻子也捣了我一下,用床单捂着嘴巴,咕噜道:“别莽撞,捉活的……”
声音虽极小,但每一下拨动,都令我心跳加快,全部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走,进殿!”三麻子举着火把,胳膊就搭到了我肩膀上。
说话间,大和尚已提着朴刀走到了大殿门口,从大殿里透出的烛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鬼怪绰绰的,更加令我心颤。
大和尚稍一皱眉,身子今后一闪,俄然抬腿抖擞一脚踹向了房门。
到了院子里,这才发明大和尚没了踪迹,院门却紧闭,明显他没能窜出去。
我头皮不由一麻,他若直接扑出去,三麻子一枪打不中的话,那我俩就会狗头落地了。
我硬硬地说着,把那只手臂就塞到了三麻子手上,我觉得三麻子瞥见是一只人的胳膊而惊叫或痛骂,没想到他却一声不吭地接过,双眼还在严峻地警戒着大殿周边的动静,恐怕阿谁大和尚俄然窜出来进犯。
我娘,我一下傻眼了,这不找死吗,大和尚就在前面,听到动静不窜出来跟我冒死才怪了。
我不敢怠慢,拔腿出了屋,冲进了东偏殿门口,咣的一脚踹开屋门,大吼:“滚出来!”
“我,我……”我低声叫道,“三爷,没有啊。”
可,我们也不敢上前呀,那儿居高临下的,大和尚一旦面对存亡伤害,若俄然扑下来,凭他那高大沉重的身躯,啥行动不做,单身子就能把我们砸死。
内里,长明灯泛着暗淡的亮光,泥菩萨还是慈爱地俯视着我们,两边那两排怪兽仍横眉瞋目地盯着我们,仿佛随时都会扑下来。
三麻子低声骂道:“娘的,不消你制,我来,到时你捆诚恳的就行了。”
啥?明显没有洞口呀,他咋这么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