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若不去,那他的诡计就实施不成,郑志国也就死不了了。
他嗓门大,步子却一挪三指,身子晃闲逛悠的,看着都急。
“把这破石头抬一边去!”郑志国牛逼闪闪隧道。
这几个坟包都是贫民家的,死孩子居多,也没棺材也没挖砖坑的,就是高山挖个土坑,把死孩子放出来堆个土包罢了,以是没见骨头没有棺材的,很省劲也不惊悚。
他说着夺过三麻子手上的雷管和导火索,回身蹲到墓门前,细心往火药包里塞。
世人惊叫着忙扑上去拉扯,惊见他额头被扎了好几根波折,血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导火索点着了!
世人哄的一声大笑。
“德金同道,还愣着干啥,把火药放下!”郑志国冲我道。
就这么的,我们赶着驴车,载着几十斤火药,带领全村四十多名男女,扛着锨、镐,拿着铁钎子,举着一面大红旗,浩浩大荡地来到了南岭乱坟岗子上,筹办平坟造田了。
这么多?看来这小子真要留在村里大干一场呢。
他说着,冲我瞪了一眼。
“德金同道,拿洋火来!”郑志国摸了下口袋没摸着,头不回地喊道。
当时,已是暮秋初夏季候,四野一片苦楚,站在岗子上,能模糊瞥见远处其他村庄飘荡的红旗。
郑志国打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冲世人喊道:“贫下中农同道们,大师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老村长,这就是我们的群众,干啊!”
公然,三麻子拼力一铁锹铲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土没动,他的铁锹杆却断了。
郑志国一看麻子拧着梗要去插手劳动,也不好再禁止了。
“好!”人群中,三麻子一手拄着拐棍,一手举着一把铁锹,大声呼应道,“我们反动的贫下中农,果断跟党走,跟郑村长走,同道们,使出我们毕生干劲,为社会主义大干吧!”
垂垂地,边上几座小坟包平完,再往里就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大坟头了。
我娘,我是不是开了鬼眼了。
他们也在挖祖坟,这是活动,全县一盘棋。
他说着抬手抹了把脸,血水直接满面,瞪眼张嘴的,更加惊悚狰狞。
对于这类老坟,我是特别谨慎忌讳的,就下认识地往人群前面移。
砸断石碑,郑志国又抄起一把镐,号召着几个汉字围着坟包四周刨了起来。
二赖子一听让他留守,冲动地连拍胸脯,矢语发誓地必然不会再出题目。
当时,已是上午八九点钟了,起了大风,天气也阴沉下来,六合一片暗淡,阴风凄凄,鬼哭狼嚎的声音。
他猝不及防,啊的一头扑在了地上。
这些青砖块很大,长约三十多公分,厚约十几公分,白灰嵌缝,整齐齐截。
“拉了三百斤,五十个雷管,另有五条枪,一百发枪弹,一箱子手榴弹……”郑志国在门外对劲地说道。
我悄悄把手伸进兜里取出一盒洋火,丢在地上,用脚碾进土里。
而其别人则纷繁上前,伸着脑袋瞎念,有的说是个老秀才的宅兆,有的说是外村老赵家的,归正不是我们小王庄的,因为这村没姓赵的。
“贫下中农同道们,东风吹,战鼓擂,反动群众怕过谁!”郑志国站在“活阎王”的坟头上,一手拄着镐头,一手攥着旗杆,大声道,“世上本无鬼,庸人自忧之,封建科学是孔老二乱来咱浅显劳动听民的,现在,我们要举起铁锹镐头,向封建科学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