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特么这个穷酸样还想骑马?一看就是从哪儿偷的,老子要送官充公。”黑草帽骂骂咧咧地跟在马屁股前面进了院门。
高大善人高低打量着我俩,慢腾腾地站起来,回了个礼数,道:“高人,请坐。”
麻子,看你这回咋说,我心咕咚着跳了起来,就怕他一句说错,垮台。
三麻子仿佛也屁了,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话刚到这,三麻子的屁股就被一仆人猛踹了一脚,他惨叫着和我一起被拖出了院门,“咕咚”扔到了大街上。
那黑草帽叉腰冲三麻子骂道:“我特么看着你这老贼鬼头蛤蟆眼的不像个东西,还特么果然是,滚,给老子滚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瞥见你们,不然老子再打折你那条狗腿。”
他说着,下巴微微一翘,那丫环忙从墙边搬了个椅子,放在西首墙边。
这他娘的完了,忽悠一顿,不但没换到驴,连马还赔上了。三麻子呀,三麻子,老子跟着你算是倒八辈子霉了。
我伸手推了他一把:“三爷……”
三麻子也不谢,单腿蹦畴昔,往椅子上一坐,半截腿就搭在了另一条腿上。我跟畴昔在他身边站了。
“不是,不是水热,”三麻子边低头挽着弄湿的袖口,边道:“是贫道老眼昏花,刚才从茶碗的水中看到了一小我影。”
他这话很绝,因为我俩从没见太高老太太是啥模样,若说胖吧,万一老太太真的胖,那就跟永信法师说的对上号了,瘦也然。
“你……”永信法师张口说了个你字,前面的话却不知咋说了。
这回,是真的没辙了。
“这个,这个……”三麻子仿佛脑瓜不大好使了,摸摸脑袋,俄然想起了甚么,“咱,咱这是在高家庄村外吧?”
那永信法师被堵的脸皮直抖,刚要辩驳,大善人忙插话道:“那,那你说说,杯中那影子长啥样?胖还是瘦?”
几个仆人回声出去,撸胳膊挽袖子的要逮人,这时,忽听三麻子一阵哈哈大笑。
三麻子还是一动不动。
屋内是一个广大的客堂,劈面是一张八仙桌,桌旁坐着两小我,东首是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肥大老头,头戴白帽子,身穿白衣。他应当就是乡民们口中的高大善人了。可既不高也不大,善不善还不晓得。
“他娘的,”三麻子低骂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高大善人一听,竟有些吃惊地转头望向了永信法师。
在乡民们的嘲笑声中,我架着三麻子,极其狼狈地一步一蹦地沿大街出了村,在村口一棵柳树下坐下,望望天气黑沉沉的,不知该去那里好。
黑草帽压手让我们稍等,本身先出来报了,然后奔出来,和我搀扶着三麻子走了出来。
正房有两个门,东边的门从屋门口到院门口用白布铺着一条宽三尺摆布的天道,专供其亲戚朋友们们进屋吊孝的。
而桌西边,则坐着一个身穿法衣的胖大大的和尚,看模样最多四十多岁,油光满面的,很富态。这就是传说中的永信法师了。
“咱咋办?”我没好气地又问了一句。
高大善人奇特地看了他一眼,道:“老母仙逝,咱不谈这个。”
这时,天涯模糊传来隆隆的雷声,我内心一紧,怕是要下雨了。咋办?总不能坐在这树底下淋一夜吧?的从速找个避雨的处所躲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