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笑着摆了摆手:“老哥,别客气,谁让咱哥俩有缘份的呢,好了,都快去忙去吧!”
“小伙子,你说那棺材里会盛着啥?我活了六十多年,头一回见内里另有冒白烟的。”那老者道,“另有,按说有棺材就得有坟茔啊,可,咋啥也没有,只孤零零的埋一口棺材呢。”
我这么说,也是胆怯,因为内里到底有啥东西,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毕竟谁也不晓得。这万一面劈面地一镐头砸下去,内里再“嗷”地一声窜出个啥物来,那不被咬死也得被吓死。我可不上阿谁当。
我曾从死尸堆里滚过来的,对棺材死人啥的都麻痹了,而老者也是做了几十年棺材,想必胆量也早练出来了吧。
老者没体例,只好硬着头皮,一手持着锤子,一手握着鏨子,抖抖索索地欠着身子弓着腰,在棺材板子上一点一点敲打清理。
我忙闭眼,假装没闻声。
只是,这时候和环境太诡异,又是陈大哥棺,不逼着,谁也不肯干这玩意。
我长舒了口气,和老者同时看向了坑沿上的三麻子。
不知不觉,已到了五更时候,村庄里的公鸡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一层土挖完,空中下去了十几公分。细瞅瞅,出了碎石和土坷垃,再吊毛都没发明一根。
我忍不住昂首又要问,却发明三麻子的神采阴沉下来,看那神采既迷惑又严峻。
因为我们三个的脑袋几近都凑到一起了,连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人多胆就大。那老者也不颤抖了,三敲两砸,终究把棺材板子撤除了大半,内里的尸身终究显出了真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