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将她叫来，我有话要说。”柳氏转头叮咛。
秋菊去了没多久，柳瑞家的就过来了。一看便是夺目无能的仆妇，身着茄灰色掐福纹的镶边比甲，头发插戴着一支青玉长簪，鬓角清算地极其妥当，进门先给柳氏请了安，“传闻太太昨日夜里惊到了，明天不知好些没有？”
“鬼、鬼，老爷！”柳氏头一次慌得不成模样，抱着头，语音轻颤。
柳瑞家的一走，穆念辰便不哭了。栖月与穆念雪都有些狐疑，穆二老爷倒是放宽了心的，“想是被人影吓到了，无妨事，晓得哭就好。”
“我虽不肯定，但我晓得柳瑞家的是柳氏的左膀右臂，必然为她做过很多好事，这也是试一试她，不做负苦衷不怕鬼拍门。”
穆二老爷话未几说，看了抽泣不止的幼儿一眼站起家，“你去吧，我就来。”
天气将晚，穆念雪将幼弟送到嬷嬷手里才回房安息。睡到半夜起，恍忽感觉有人对着床榻给她叩首。
“我这就叮咛下去。”栖月点了头，应道。
屋里穆二老爷欣喜了一阵，柳氏才重新躺下。这一夜不管如何也睡不着，也不敢展开眼睛，干捱到天亮。
认识虽有，身子却沉甸甸地如被压了块巨石，如何都起不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袭华裳飘远，裙裾翩翩。
柳氏睡得并不结壮，仿佛正做甚么恶梦。梦见穆念雪穿戴一身新衣来找她复仇，转过脸来那人倒是双眼流着血、伸长了舌头的红叶。
世人不知所措间，柳瑞家的出去了，还未开口说话穆念辰哭得更短长，内心头不免有些打鼓，“给老爷女人存候，太太差奴婢来请老爷......”
昨夜固然受了惊，第二日穆二太太又规复了原样，自知如许下去局势不好。柳瑞家的虽是她的亲信及帮手，可万一将她做的事情捅破了，那就糟了。
当即吓得展开眼睛，就见一个鬼影立在床头。这一惊便是一身尖叫，将穆二老爷吵醒了。
虚渺如仙灵的身姿去了梨香苑，涓滴不吃力地穿过墙、穿过门帘，来到穆二太太的床榻前停下。
穆念雪起早就听到关于柳氏的传闻，更加必定昨夜给她叩首的人是红叶。穆念雪将计就计，在栖月耳旁低语道，“你让人找一截浸了鸡血的绳索放到柳瑞家的枕头底下，千万别叫人发明。”
守夜的丫头已经点亮了灯，幽幽地烛火闪着光影，刚巧就映出那丫环披头披发的模样，柳氏吓得又是一声尖叫，扯着穆二老爷的衣角不放手。
“女人如何晓得柳瑞家的便是凶手？”栖月迷惑道。
“你把灯放下，出去吧。”穆二老爷只得叮咛，中间柳氏还在嘤嘤抽泣。
下午，公然传闻柳瑞家的变得神经兮兮起来，在自家屋里烧高香念佛呢。说的话还与柳氏有关，刚巧就被秋菊听到了，返来禀报给太太。
“是。”秋菊放下灯，掩上门出去了。
眼皮沉沉地却睁不开眼睛，模糊中瞥见一袭深莲青镶金丝洒梅花朵儿的裙裳，这可不是柳氏为她做的衣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