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勤能补拙,看来,你还不至于无药可救。”钱传授说,“不过,你私闯解剖室,得记一过。”
“感谢钱传授。”李泉大喜。哎,公然,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啊,长得都雅的紫嫣儿一出马,钱传授就等闲放过本身了。
李泉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室友正在呼呼大睡,他脱了鞋,爬上床,展转反侧,好久才睡着。迷含混糊当中,他做了一个可骇的恶梦――浑身赤裸的肖然然从尸身池中爬了出来。她的眼睛消逝了,两个玄色洞穴里正不竭地冒出鲜血。她的胸腔大开着,内里空空如也,她不竭地朝李泉逼近,脚步悄无声气。她长长的头发湿哒哒的,不竭往下滴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液体。
“这钥匙哪儿来的?”
“门如何翻开的?”钱西席大惊,“李泉,莫非是你……”
“我不想听你解释!”钱传授甩了甩手,冰冷的福尔马林液体飞溅,有几滴溅到了李泉的脸上,让他不由地想起了昨晚阿谁可骇而诡异的梦。
“哗――”敞亮的白炽灯光倾泻而下,刺得李泉微微合上了眼睛。下一秒,钱传授破口痛骂的声声响起:“李泉?是你!半夜半夜的,你不睡,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甚么?”
此时现在,很多同窗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李泉,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幸灾乐祸。就在李泉耷拉着脑袋,觉得明天必然难逃一劫的时候,一个暖和如阳光,柔情似水的声声响起。
“鬼吼鬼叫甚么?”钱传授骂道,他一伸手,翻开了走廊的灯。
“该死,这帮不讲义气的混蛋!”李泉仓猝爬了起来,“也不叫我起床。”
“李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们是上课,你当是在菜市场买菜啊!你想甚么时候来,就甚么时候来;你想甚么时候走,就甚么时候走?你是不是还想被我记一过啊?”
垮台了,明天凌晨有钱传授的解剖课。李泉顾不上洗漱,穿上鞋子,拿起讲义就往第四解剖室跑。
“你倒是无能啊!竟然偷偷复制第四解剖室的钥匙!”钱传授白了李泉一眼,把他拉了出来。内里的灯开着,肖然然的尸身还不幸巴巴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你看到肖然然的尸身了?”钱传授用必定的语气问。
“鬼吼鬼叫甚么?还不快把肖然然的尸身放归去?”钱传授一本真经地说,“你再吼,我让黉舍辞退你!”
“我,我只是想本身私底下,练习练习……”李泉说。
“是,是我。”李泉心中叫苦不迭,垮台了,垮台了,被钱传授逮到了。
“钱传授,您消消气吧,我看,李泉也不是用心的啊。我们还等着您上课呢!”
李泉吓坏了,他顾不得很多,一回身,奔到了窗户边,从窗口跳了下去,耳边风声呼呼,向宿舍方向疾走。他跑了一阵,俄然感到身后有甚么东西跟着,猛地一转头。
“我,我偷偷找人复制的。”李泉耷拉着脑袋,一副低头沮丧的模样。不过,这一问一答之间,贰内心的惊骇倒是消逝了很多。
“钱传授,我……”李泉哆颤抖嗦地说,“我,我看到肖然然的尸身了……”
“啊!”李泉尖叫出声,粗嘎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夜的死寂。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红色的人影明晃晃地站在李泉面前,恰是钱传授。
“对了,你说,你半夜不睡,跑这里干吗?”钱传授感慨完了,又凶巴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