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男人从水里翻出来,抹了把脸,笑骂:“去你大爷的,敢翻老子的船。”
那柳叶船越转越快,把董其成晃了下去。
“快,快荡舟甩开他们!”
侍从被晃了下去,落进冰冷渁水中。幸亏,他腰上拴着绳索,也会几分水性,挣扎着爬了上来。
“大人,您水性不差吧?兄弟们顿时就要下水战了。”
领头人稳稳迈过来,顺着绳索在水里一捞,把喝了几口水的董其成拽上来。
牙,牙,牙。
多寒微多纤细的蚂蚁啊。
“哎呀,哎呀,这船如何啊——”
“大胆!本官——”
了望群山,也不晓得哪一座是起点。
托特么福!
甚么?下水?
“啊啊啊——大人落水了,快救大人啊!”
本身却轻舟远去,这一刹,董其成只觉本身面对的是一群蚂蚁,不过是往里滴了一滴蜜,扔了一粒粮,就引得蚁群争抢不休相互撕咬。
董其成冷得要死,暴躁的想杀人,早晓得是如此练兵,他是必然不会上船的!
领头男人哈哈大笑:“托大人福了,看咱哥几个儿不甩开他们去。快划,快划!”
侍从扑到董其成落水的那一侧,摸着船边的绳索去拉董其成。
又是一大丛水花激起,浇得透辟。
哎?没掉下去啊。很多人悄悄可惜。又是几条竹篙偷偷伸出来。
董其成磨牙,他如何分得清哪个是哪个,怪不得之前那些人说不好打。这里的人便这么词穷?除了牙,竟没得别的名起了?
不远处,噗通噗通落水声不断,柳叶船底朝天飘飘零荡只露肚皮。
领队男人正厮杀:“来呀,爷爷怕孙子你呢。看谁手快。”
一竹篙往劈面人头上落下,那人不甘逞强,也是长长竹篙倒是往他们船头上一点。
背面低着头的水匪昂首冷冷一笑。
董其成忍无可忍:“归去!我说归去!”
“哈哈,孙子,你够得着爷爷吗?”那人一边大笑,一边砸水面,砸起的水花浇了人一身一脸。
四周水匪喊声连天,为了让董其成听清他说话,侍从站了起来,趴在董其成耳朵边。
“他他他们——”董其成颤抖动手指:“竟然要掀船?”
就是这时,不知那里伸出的几根竹篙,在这条柳叶船上齐齐一点,柳叶船又原地打起转来。
“啊?归去?”领头人才闻声董其成的话,扭转头道:“大人,这离着船埠远了,两边都是山石没法靠边啊,您先等等,前头便有高山,我送您上去。”
噗通噗通噗通——
一个水匪光着膀子往董其成那边看了眼,低低道:“鱼要跑。”
“大人,您坐好了,抓紧喽,看到没?中间那犊子憋着坏水呢,怕是要脱手。”
董其成大略一看,近二百条柳叶船组了二十多个小队,在水面上略略分开阵营,个个摩拳擦掌。
又一丛水花兜头浇下,顺着头皮淌进脖子里后背上。董其成一个颤抖,那种冷,仿佛死人手挠着他一样。
柳叶船俄然翻倒,董其成和侍从落了水。(未完待续。)
那侍从看了,也摸了段绳索系在腰间和船侧,拽了拽绳头,忽觉后背一凉,扭头看了看,没发明甚么又回过来。
董其成的视野是扭转的,公然,渁水浩大,早不见了县城的船埠人群,脚下是水,水边是悬立的山壁,没法泊岸。
浩浩大荡蚂蚁追了过来,很快,统统柳叶船又挤在一起,连董其成所坐的船都不能再置身事外,堕入重重包抄混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