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被斯特林的鲜血染红的吊床,再看看放在埃文斯舰长身边那把仍旧尽是鲜血的印第安烟斗斧,卫燃却底子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只能默不出声的坐在属于他的简易木头床上,怔怔的看着内里越来越大的雨势,看着暴风掀起的波浪发楞。
“要活下来”
悄悄叹了口气,卫燃遗憾的将他们具有的最后一支吗啡,缓缓的推动了斯特林副舰长的血管中。
“先把药给我”阿基拉吞咽着口水说道,“给我药,我就...”
斯特林招手表示霍克斯靠近了写,一边咳着血沫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北偏...偏东,40度,越...往北,六分仪...北极星角度...角度越高,就...就像我...画的,...去...你们...去吧...”
和卫燃对视了一眼,霍克斯立即翻开挂在胸前的布袋子,哆颤抖嗦的从内里拿出了个简易信号发射器递给了卫燃,随后又取出了一颗信号弹,扯开蜡封递给了卫燃。
这还没完,霍克斯又割下了当初阿基拉二人藏东西的海锚袋,将埃文斯舰长的日记、斯特林制作的简易六分仪,乃至他们二人方才搏命捡返来的那些兵器全都放了出来,将其细心的包裹好以后,放在两具尸身的中间。
“把我们和...和驼鹿...埋在一起。”
再看看身后船头位置的船舱,这里用绳索绑着一排整整8个美式水壶,以及一个救生圈和用防毒面具改装的水下换气设备,外加一个装满了熏鱼干的帆布袋子。
埃文斯伸手搭在斯特林的肩膀上,指着他脖子上的海员哨说道,“帮我们,帮我们吹响海员哨就够了,不消...不消带我们归去了,就,就让我们和...和约翰斯顿号一起...一起战死吧。”
“你要去做甚么?”卫燃见对方拎着斧子走向了小岛北侧的营地,立即将相机揣进挎包里诘问了一句。
临时停动手里发掘墓坑的事情,霍克斯漫不经心的翻开饭盒盖子,又翻开空荡荡的托盘,浑不在乎的扫了眼饭盒里装着的黄白之物和舆图指北针,重新扣上盖子将其丢到一边,“除了那张舆图,剩下的那些东西恐怕是最没有效的了。”
“没甚么”
另一方面,不管是天上飞的海鸟还是水里的各种鱼类,也底子不成能长出那种陆生哺乳植物才有的骨头!既然如此,那些骨头...
“不会”
闻言,霍克斯不由的身材一颤,吐掉了嘴里的污渍,迈步就要分开这片仿佛天国普通的营地。
稍作停顿,埃文斯暴露一抹惨笑,用力吸了口气最后说道,“另有,营地里的...那颗花,我...我很喜好,帮我把它的花...和,和种子...带回...带...”
卫燃摊摊手,一边从包里取出相机给对方拍了一张照片一边说道,“我不能杀人,会脏了我的手。”
“帮你甚么?”
一番查抄,卫燃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埃文斯中枪的位置,同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方才那一枪射中了他的胃部,以现在的环境,以现有的医疗前提,他独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给对方扎上一针止痛的吗啡。
在嘎吱吱的快门声中,霍克斯垂垂停下了他宣泄的行动,将早已脸孔全非的次郎踹翻了个面。冷静的伸脱手指头,在沾满淋漓鲜血的斧刃上蘸了蘸,接着又在本身的脸上,绘制了一些不明意义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