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峥环顾一众部将而道:“宋军既无有能之将,又无有制之兵,举兵十万我又何惧之?”
卫峥当即把目光移至句渎城的位置,地点间隔历山以南,也不过是一二十里地之遥,又问道:“句渎守军多少?”
有恃无恐的戴偃一得知卫国雄师已然渡河胜利,卫国之君亲征而来更先于他阵前叫战,宋王何许人也,当场鸣鼓出兵,十万雄师从营帐以内浩浩大荡倾巢而出。
……
“宋王如此诚邀会战,美意难却啊——!”卫峥盯着历山一带似笑非笑的说道。
却见卫峥嗤笑一声,道:“戴偃此厮如如有此等见地和策画便不会被犀首所诱而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出兵攻我;我卫国东境就不会呈现十万宋军压境之事;宋戴偃如有此谋,更不会下战书与我,而是趁我不备,举十万奇兵迫境袭来,或许现在濮阳城已垂危了。”
卫峥独坐在两军对峙的中场之上,己方阵仗前策马而立的濮阳守将挥一挥手,一支单骑从卫国雄师当中飞奔至宋军地点方向,稍刻便到达,那兵士对着战旗帅车之上的宋王拱手道:“禀宋王,我家君侯恭请宋王开战前,杯酒论豪杰——!”
卫国雄师方向,辇车内的狐殷微微一掀垂帘目视着火线,在两边雄师对峙的平阔中场上有一个庞大的遮阳华盖,下方扑上了一张席垫,中间有一席案几。
“宋军意向如何?”卫峥盯着历山一带的沙盘地形图一动不动的说道。
卫峥直接打断他的劝止,说道:“正因敌我兵力差异方才需一战克之,更要背水布阵陷之死地而置我军成哀兵,而哀兵必胜——!”
卫峥再次反复,语气不容置疑:“众将听令,拂晓拂晓之际便是我军部将倾巢而出之时,东渡濮水,至河水沿岸劈面历山以东……背水布阵,迎敌宋军——!”
大战仿佛一触即发。
曜日逐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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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兵力差异的情势让宋王信心实足,自以为只需求命雄师正面一阵冲杀便能克敌制胜,又何必出甚么奇兵?
现在,卫峥、姜牧及其一众部将环绕在沙盘舆图四周,世人皆凝睇着濮水以南的沙盘地形。
河东一郡堆积的兵马一万,加上从朝歌都城敏捷驰援而来的一万五千部众,此次卫峥仓促集兵迎敌的军队加起来的总数也只要带甲不到三万众,却要面对宋国十万雄师。
“好——!”宋王一听自帅车之上站立而起,眺望中场那面巨大的遮阳华盖及其席地而坐的人,那便是卫国之主了吧,宋王笑意使然,朗声而道:“此役乃孤雄起之战,胜券在握也,历山之战必青史名流,孤之威仪赫赫由此而生。”
宋王偃一看卫国雄师背水布阵,先一愣瞬即大喜,哈哈的说道:“背水布阵,兵之大忌也。现在我宋国王师更数倍于卫,此役已无牵挂尔!”
“甚么?背水布阵?”众将领又一次大惊,濮阳守将惊声劝道:“君侯三思啊,背水布阵乃兵家大忌,我军本就与宋军兵力差异……”
入夜时分,孟贲草率三千精锐星夜兼程赶至葭密。
卫峥传令下去便再次回到辇车以内,狐姬那一身殷商色采稠密的白裘服饰如仙女普通,现在她悄悄坐卧在辇车内,见卫峥再次出去,忍不住担忧的说道:“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