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后身后,后胜相齐,多受秦间金、玉,使来宾入秦,皆为变辞,劝王朝秦,不修攻战之备。
明日,乃厉气循城,立于矢、石之所乃,援枹鼓之,狄人乃下。
及君王后病且卒,诫建曰:“群臣之可用者某。”建曰:“请书之。”君王后曰:“善。”取笔牍受言。君王后曰:“老妇已亡矣。”
“且吾闻,效末节者不能行大威,恶小耻者不能立荣名。昔管仲射桓公中钩,篡也,遗公子纠而不能死,怯也;束缚桎梏,辱身也。此三行者,乡里不通也,世主不臣也。使管仲终穷抑幽囚而不出,惭耻而不见,穷年没寿,不免为辱人贱行矣。但是管子并三行之过,据齐国之政,一匡天下,九合诸侯,为伍伯首,名高天下,光照邻国。曹沫为鲁君将,三战三北,而丧地千里。使曹子之足不离陈,计不顾后,出必死而不生,则不免为败军禽将。曹子以败军禽将,非勇也;功废名灭,后代无称,非知也。故去三北之耻,退而与鲁君计也,曹子觉得遭。齐桓私有天下,朝诸侯,曹子以一剑之任,劫桓公于坛位之上,色彩稳定,而辞气不悖。三战之所丧,一朝而反之,天下震惊,惶恐,威望吴、楚,传名后代。若此二公者,非不能行末节死小耻也,觉得杀身绝世,功名不立,非知也。故去忿恚之心,而成毕生之名,除感忿之耻,而立累世之功。故业与三王争流,名与天壤相敝也。公其图之!”
貂勃从楚来,王赐诸前,酒酣,王曰:“召相田单而来。”貂勃避席顿首曰:“王恶得此亡国之言乎?王上者孰与周文王?”王曰:“吾不若也。”貂勃曰:“然,臣固知王不若也。下者孰与齐桓公?”王曰:“吾不若也。”貂勃曰:“然,臣固知王不若也。但是周文王得吕尚觉得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觉得季父,今王得安平君而独曰‘单’。且自六合之辟,民人之治,为人臣之功者,谁有厚于安平君者哉?而王曰‘单’。恶得此亡国之言乎?且王不能守先王之社稷,燕人发兵而袭齐墟,王走而之城阳之山中。安平君以惴惴之即墨——三里之城,五里之郭——敝卒七千,禽其司马,而反千里之齐,安平君之功也。当是时也,阖城阳而王城阳,天下莫之能止。但是计之于道,归之于义,觉得不成,故为栈道木阁,而迎王与后于城阳山中,王乃得反,子临百姓。今国已定,民已安矣,王乃曰‘单’,且婴儿之计不为此。王不亟杀此九子者以谢安平君,不然,国危矣。”
秦始皇尝使使者遗君王后玉连环曰:“齐多知,而解此环不?”君王后以示群臣,群臣不知解。君王后引椎椎破之,谢秦使曰:“谨以解矣。”
天孙贾乃入市中曰:“淖齿乱七国,杀闵王,欲与我诛者袒右!”市人从者四百人,与之诛淖齿,刺而杀之。
濮上之事
“故为公计者,不如罢兵休士,全车甲,归报燕王,燕王必喜,士民见公如见父母,交游攘臂而议于世,功业可明矣。上辅孤主,以制群臣;下养百姓,以资说士。矫国革俗,于天下功名可立也。意者,亦捐燕弃世,东游于齐乎?请裂地定封,富比陶、卫,世世称孤寡,与齐久存,此亦一计也。二者显名丰富也,愿公熟计而审处一也。
天孙贾年十五,事闵王。王出走,失王之处。其母曰:“女朝出而晚来,则吾倚门而望;女暮出而不还,则吾倚闾而望。女今事王,王出走,女不知其处,女尚何归?”